出来,小稚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过程一定很凶险。
沫沫在旁边追问:“那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
“有坏人也有好人,坏人弄伤了我,将我关在里面,但也有好人不忍心我被带走,将我偷偷放了出去。”刀疤垂着眼皮,似乎回忆到了那至暗时刻。
作为曾经的人类,小稚不知道自己在幼小时候有没有被人类父母带去参观海洋公园,有没有观看动物表演。
其实仅仅只是参观海洋公园倒还好一点,毕竟里面也有一些受伤被救助的动物,不能一概而论,可观看动物表演对于动物来说何其残忍,因为那些系统性的动作,互动方式都是经受一次又一次鞭打,吃痛后才能练出来的,一次失误都有可能被关在小黑屋里反省,饿肚子。
这一刻让它作为人类灵魂的自己颇为抱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应该说要远离人类,可海豚天生喜爱人类,对它们总是疏于防范,而且坏人是少部分,大部分人类是友好的。
这要它们如何分辨?
而且对于人类的喜好是没办法遏制的,只能提高警惕。
白问道:“你都跑了,怎么知道人类带同类去了哪里,还训练?”不是质问,是好奇。
刀疤沉默片刻说:“我是在一个私人富豪的海豚馆出生的,富豪的女儿心疼我,将我放了,那个时候我并不懂野生海豚都是如何生活如何捕猎,也不知道怎么交流,是后来一个雌性带着我,教了我许多东西,再后来我离开族群独自生活,遇到了我的伙伴。”
圆追问,“那你的伙伴了,为什么它没和你一起加入我们?”
“它死了。”
所有海豚都说不出话。
久久后它接着说,“再次被人类伤害是有人想将我们两个抓回去,它就是在那次围捕中死去的,死了后那些人也放弃了它。”
两次被人类伤害,又两次被不同的人类放掉。
第一次因为是幼小的海豚,其实忽然放归是很危险的,成活几率很低,没想到它却再一次又一次的险境中活了下来。
“远离人类,如果分辨不出狡猾的人类,就远离他们。”
不管善与恶,这是忠告。
这一刻所有旁听到这一故事的海豚都郑重的点了点头。
连小稚都无法反驳对方的忠告,毕竟哥哥们并不能准确的分辨谁是好人坏人,那就远离。
反正它们的生活又不需要人类的介入。
减少接触就能减少危险。
后来刀疤还是离开了它们,它说它更适合独自生活。
它的冷漠是不想于同伴们建立起感情,因为你不知道下一个失去的是谁,也不想让别海豚对它产生联系,因为它如果死掉,对方也会难受。
它不想再体会失去的滋味,所以将自己封闭起来。
哥哥们挽留它,它还是选择去了其他地方。
只有小稚没有说什么,因为它懂得那种滋味。
仿佛它经历过一样,可它不知道自己从前经历过什么,关于之前几辈子的生活它早已忘掉,也对从前的伙伴很模糊。
其实忘掉这些对于下一次重生是有好处的,不然会无限留恋从前,留恋那些人和动物。
当它们来到北美海域时,在这里稍作停留修整。
等一等追求雌性的琅,这家伙中间遇到一个雌性族群,一眼看中了一个雌性,甩着尾巴就跟上去了。
它们会停留几天等待琅,如果琅依然没回来就会抛下它继续前行。
海豚的族群并不是固定的,有旧人离开,也会有新人加入。
阳光明媚,清澈蔚蓝的海平面让小稚倒泳着晒肚皮,过会会就翻个身露出脑袋换气,然后继续晾肚皮晒太阳。
它每次吃的最少,所以吃完就早一步溜走在海面上晒太阳。
它喜欢温暖的阳光,不太热,紫外线也没有那么强烈,晒一会会很舒服。
飘着飘着就离浅水区有些远,也离哥哥们越来越远。
不过它并没有慌张,毕竟已经是四岁多的家伙了,不是小宝宝,无论是动作还是敏捷度都有了质的飞跃,它游的很快,现在就算遇到鲨鱼都不带害怕的!
因为还能拼一拼速度什么的。
但小稚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晴空万里微风徐徐的日子里会遇到三头虎鲸。
看到虎鲸出现的那一刻它心脏一沉,当下只有一个念头。
还好哥哥们不在,死也还自己一只海豚死,挺好的。
明明坐以待毙不是小稚的风格,可想一想虎鲸的速度还有耐力都比海豚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自己又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最后的下场不过时游的精疲力尽最后被对方分吃。
虎鲸智商也高,虽然一样是海豚科,可它们以海豚为食物,对比起海豚来说体型庞大。
三只虎鲸像猫戏老鼠般分别在三个方向将小稚围在中间。
本以为小稚会像其他捕捉到的海豚那样奋力逃走,然后它们就可以继续玩一追我赶的游戏,结果小稚跟个呆子一样待在中间吐泡泡。
虽然知道自己会被这三只虎鲸分吃,可一想到那惨烈的画面,它就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