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就依着琼华说的,让她去京郊住一个月,好好体验体验民生。”片刻后,仁宗才开口,盖棺定论。
七公主一听急了,连忙站起身,“父皇,你不能因为赵琼华一两句话就这样惩罚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越说她越觉得委屈,一想到要去京郊种一个月的地,她就感觉眼前一片昏暗。
她哪里做过这种事情,从小到大,她拿着绣针刺绣时贤妃都怕她不小心扎伤了手,如今去种地,她哪里受得了?
“父皇,从前赵琼华那般不懂礼,还顶撞夫子、逃学,您不也只罚她抄书吗?儿臣把农书抄五十遍如何?”
“儿臣不想去京郊。”
早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局,她今天上午就不会去翊坤宫找赵琼华了。
不然哪里会落到这般境地。
“七公主,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赵琼华上前几步,轻轻拍了几下七公主的肩膀,“若是你同我一样,知道改错的话,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七公主冷哼一声,甩开赵琼华的手,“赵琼华,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要不是长公主早就去世了,你真当以为你能在后宫横着走吗?”
她母妃对她说过,父皇疼爱赵琼华,不过是想在赵琼华身上弥补长公主的童年罢了。
长公主已逝,父皇这份对自己妹妹的追思,又能持续多久?
迟早都是要被赵琼华挥霍一空的,到那时,赵琼华仍旧是要由她磋磨的。
今日之仇,她迟早都是要还给赵琼华的。
听到七公主的口不择言,贤妃大惊,正要怒斥七公主时,仁宗就已经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直直朝七公主扔了过去。
正中她额头。
“放肆,长公主是你姑姑,你还敢妄议长辈!琼华真是没说错,贤妃是该好好管管你了。”
皇帝动怒,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跪下,七公主也闭上了嘴,不敢出声。
“你去京郊待一个月,宫中有人跟着你,这个时节该种什么种什么,不懂就去抄一遍农书,两个月后再回来。”
“贤妃教导无方,罚俸三个月,最近没事就别乱跑了。”
这是要关她禁闭的意思……
贤妃脸色一白,但还是接了旨意,让七公主不要再说话。
“行了,都回去吧。琼华、老七还有云辞,你们三个留下。淑妃到偏殿等着朕。”仁宗摆摆手,揉着眉心。
皇后应是告退后,贤妃便也带着七公主和五皇子退下,许锦湘也跟在七公主身后,一言不发。
只偶尔看五皇子几眼。
“母妃,儿臣还想在殿外等等琼华。”金銮殿外,五皇子作揖,同贤妃打着商量。
他不信赵琼华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叫做不想嫁他,和他只是兄妹而已?
明明前两天她还送了他一个荷包,怎么转眼间就对他如此疏离……
因着七公主的事,贤妃正火大,见五皇子还这般执着于赵琼华,一时间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堵着,让她很是难受。
她干脆拂袖,带着七公主就回宫,“随你,但你别忘了母妃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追着赵琼华跑的。”
许锦湘见五皇子这般,上前两步,柔声劝道:“堂姐今天可能也是见机行事,殿下别太放在心上。”
“姐姐许是怕殿下为难,这才主动与殿下撇清关系,免得淑妃娘娘和陛下迁怒于您,让您受了无妄之灾。”
说着,许锦湘瞄了一眼系在五皇子身上的月白色荷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式。
她手拿帕子,掩唇笑了两声,“说起来,我想起来还在府里时,我去琼华苑看姐姐,还见到姐姐在绣荷包呢。”
毕竟是女儿家的事,她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姐姐不想让我看,我也没看到样式,只记得是个月白色的,倒是和殿下腰间这个颜色很是相近。”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满,似是而非的话才更能让人浮想联翩。
赵琼华还在金銮殿,她怎么说,赵琼华也都是听不到的。
五皇子顺着许锦湘的话,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荷包,仔细揣摩着她的话,片刻后忽然明朗,茅塞顿开。
说不定赵琼华正是此意,许锦湘是她堂妹,两个人朝夕相处,定是最为了解对方的。
“今日多谢许小姐开导,我就在这里等着琼华。许小姐日后若是有事,凭借着今日之情,本殿也定会能帮就帮。”
许锦湘含蓄一笑,朝五皇子福身,“殿下折煞我了。我自然也是希望殿下有成,与所爱之人成亲。”
“承许小姐吉言。”
这边许锦湘在劝导着五皇子,七公主不甘心地跟在贤妃身后,一回头却看到许锦湘和自己皇兄聊得正尽兴,两个人脸上还都挂着笑。
那笑容落在她眼中,尤为刺眼。
七公主咬牙,握了握拳头,走到贤妃身边,小声提议着:“母妃,我想让锦湘陪我一起去京郊别院。”
“正好我们两个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琼华啊,你这几日在善学堂学得怎么样?有没有其他想学的?”
金銮殿内,仁宗温声询问着赵琼华的意见,如同平常人家的长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