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已知道会有人经过,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谢学妹,好巧。”
谢临月笑了笑。
想说:不巧,我故意的。
“宥齐哥哥怎么站在教室外?”谢临月疑问道:“是因为睡觉被罚了么?”
赵宥齐眉眼一挑,慢悠悠拖着音调,中文的美式发音略带沙哑慵懒,“哦?所以谢学妹刚刚站在教室外,是因为睡觉被罚了么?”
谢临月先是觉得自己被挑逗了,随后才觉得有些羞臊,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脸红。
见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赵宥齐轻笑一声,伸手点了点她怀里抱着的一摞作文本,“看来是帮老师抱作业去了。”
好一个自问自答。
谢临月挺了挺胸膛,让自己显得坦荡一些,“对呀,作为语文老师的得意门生,这很正常。”
随后,赵宥齐微微弯下腰。
那张逆天的脸几乎怼到她面前,就连说话时喷出的热气,也尽数打在她鼻尖。
“所以,绕到笃学楼。多走一半路程,是想锻炼一下身体?”
赵宥齐此时此刻就像一只狐狸。
最会揣测人心思的狐狸精。
谢临月有种被窥视少女心思的错觉。
连她都迷路在自己弯弯绕绕的少女心中。
“我,我先走了,陈老师该等急了。”她结结巴巴,一路上跌跌撞撞。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陈老师:“你把作业发一下,下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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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最后一本作文,谢临月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的。
她拍了拍自己胸口,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看来起床气还没醒。”徐珊珊拿着作文本给再次趴倒在桌上的谢临月扇风。
谢临月惊魂未定,“吓死我了。”
徐珊珊显然并没有领悟到她所说的‘吓死了’是被谁吓死了,还以为是因为早上陈老师罚她被吓到,“我们月月子被吓到,实属不应该,你铜墙铁壁般的脸皮没费了?”
谢临月幽怨瞪了她一眼。
徐珊珊:“我们月月受委屈了,放学请你喝奶茶,当续费。”
谢临月‘哎呦’一声,钻进徐珊珊怀里,“我脸已经丢完了。33,我的形象毁完了。”
徐珊珊拍了拍她脑袋,“没事,不就是被老陈罚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被罚。”
“呸,太坏了。”江贝怒气冲冲进了教室,双手撑在谢临月桌上,“老陈这次发现你睡觉,是于亚楠告的状。”
谢临月瘪下嘴,谁让她先违反课堂纪律。
这波气只能吞下,“以后老陈的课,我再也不睡了。”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更坏的。”江贝怒气已经直冲天灵盖,“你还不知道吧,今年五四汇演,学校准备让于亚楠和赵宥齐学长一起排节目。”
蜀市一中每年会有两次大型文艺汇演,一次是五四青年节,一次是元旦。
也是校领导除去升学率外,最重视的活动。
“明明往年都是找的月月。”徐珊珊忿忿不平道:“怪不得今天于亚楠要向老陈告你状,老陈和艺术团的奚老师走很近。”
谢临月如噎在喉,双眼红的发烫。
“但是,往年高三从不参加各种表演呀!”徐珊珊问道。
江贝:“蜀一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公众人物,学校领导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再说了赵学长本来就是艺术生。”
谢临月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肺被气得生疼。
此刻进入教室的于亚楠,无疑成为了风云人物。
刚一坐下,立刻便有一堆人围了过去,七嘴八舌都在问消息是否属实。
“奚老师钦点我和赵学长跳华尔兹,并且作为五四的压轴节目,我现在真的是压力山大。”于亚楠一脸得意,又故意看向谢临月拔高嗓门,“我现在终于理解谢临月去年的感受了,今年你可以好好放松了。”
谢临月攥紧手掌,指甲生生嵌入掌心。
其实跳不跳压轴对她来说无可厚非,但是一想到赵宥齐抱着于亚楠一起跳华尔兹,谢临月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掉了。
而且于亚楠最爱蹭热度,以后她嘴边都会挂着‘今天和赵学长怎么怎么样’
那一整天,谢临月都蔫蔫的。
特别只要一到课间,便会有从前合作的同学来找她。
所说的事情也都一样,那便是今年五四汇演不能和她搭档跳芭蕾了。
当最后一个同学找过来时,谢临月忍着泪,点头说好。
徐珊珊气不过,撩起袖子就准备去找于亚楠理论,被江贝用尽力气才压了下来。
谢临月叹了口气,将脸埋进双臂内。
企图无视围着于亚楠的那群人。
谢临月第一次觉得,盲人的世界一定特别喧嚣,特别是笑声,刺耳的如针扎般痛。
于亚楠无疑笑的最大声,似是不过瘾的从簇拥中起身,看向趴在桌子上的谢临月,“谢临月,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今年还要跳么?”
谢临月抬起头,她就像只骄矜优雅的孔雀,藐视一切嘲讽,“跳呀!芭蕾独舞,我的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