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田地,但远远地能看见稀稀落落的民居和那座熟悉的车站——他俩似乎也没有被转移得太远,尽管如此,路婉婉还是边夺命狂奔边举着手机,随时准备见势不对直接报警。
公路旁,一辆长途巴士呼啸而过。
一个光头提着大包小包,一个拉面头肌肉兄贵扛着长|枪短炮,被放下车的两人望着还有那——么远以及似乎根本无车问津的出租车站,凄风苦雨地相对无言。
这什么垃圾城市规划。
罗曼:“……东西是不是带太多了,RAmen。”
“这多吗?”吴克迷惑,“不多啊,长短变焦镜头还有支架一个都不能少的,这叫职业素养。”
罗曼:“?”
那你自己背!
唉,算了,谁让他力量80呢。
但是另一个问题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
“哥们,”罗曼实事求是地说,“你是真丑啊。”
就算有心理准备,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这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未来十年的视力受到了损害,偏偏这吴克还真就人如其名地是个光头——搞得别人先被他吸引过去视线,再被他的长相伤害,能对当天的早中晚饭都留下心理阴影。
本人对此美名其曰——“钓鱼执法”。
“唉,”吴克幽幽道,“可能不上镜就是我只能负责扛摄像机的原因。”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外貌是最没用的东西。”他振振有词地说,“就应该为其他属性让道,而且我问过KP了,还可以给恐吓加成的!”
罗曼:“那也不是你搞成25的理由!”
煮啊,为他们的眼睛做一下洗礼吧!
“也不是不可以戴面具。”吴克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这表情放他现在这张脸上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十八种不重样的。”
吴克:“……所以怎么半天了也不见一辆出租车?”
他们的设定就在同一家小镇报社工作,一个是写写三流报道的记者,另一个是搭档的摄像,两人都靠着那微薄的薪水度日。
结果这天就被日日下跌的销量搞得又秃了半边脑袋的总编叫去,要求他们趁着复活节假期去市里头取材一下马上到来的复活节,虽然没有什么庆典,有点体现节日氛围的东西能写也是好的。
加班费和差旅费都由社里报销。
罗曼:“……”
好普通。
吴克:“……”
太普通了!
“十八种不重样的,”罗曼默默看了眼他的行李,“怪不得你包这么鼓。”
“你自己不也是带了一堆肉酱。”吴克吐槽道,“还有,我早就想问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戴个碗?”
新晋记者脖子上挂了条绳,绳在前头穿了个塑料碗,就这么摇摇晃晃地晃荡在胸口附近。
“别人可以戴十字架,”罗曼肃穆地说,“我当然也可以戴碗了,随时随地用来吃……不,祈祷。这可是我煮的象征——”
正巧经过他们往对面民居走去的路人往他的碗里丢了俩硬币。
罗曼:“……”
吴克:“……”
“煮啊,”罗曼震惊道,“生财有道啊。”
吴克:“………………”
今天的出息就到此为止了是吗!!!
“你等进城的时候可以再这么来一下。”他建议道,“当然,前提是咱们进得去。”
“煮会赞许我的所为的,”罗曼虔诚地摸摸自己的碗,“RAmen。”
——不根本不会吧!!
“说回来。”
罗曼该正经的时候还是会正经一下的,“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
他的话被田地里正在飞快地由远及近的两个身影和喊声打断了。
“有——人——吗——”
祝槐敲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停了停,侧头问坐在副驾驶的人,“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声音?”瑞安明显一愣,然后也仔细向窗外听了一会儿,“嗯……好像是有,有谁在喊什么。”
他们的车平稳地在公路上向前驶去,只坐了两个人的车厢显得有些过于空荡荡了。
得知要开车去隔壁市后,祝槐向警局申请的就是宽敞点的多座车,而当充作助手的瑞安·多德不解地问起明明就两个人何至于这个规模时——
“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祝槐深沉道:“这车上说不定会坐满人的预感。”
瑞安:“……?”
“哎呀,”她笑眯眯地打岔,“反正车越大越好嘛,跑这么远一趟,万一要放个什么东西呢。”
年轻人将信将疑地“哦”了声,也没有再追问她。
与其说他不是那种多话的类型,更接近于有些不符合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沉郁气质,这在两个人独处时就更加明显,他不时就会一个人发呆,回过神来再为自己的出神道歉——祝槐倒是无所谓,省得她硬找话题了。
不过机灵劲儿是有的,比如这会儿随着她的话听到动静就降下车窗,望了会儿就道:“前面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