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稷总算能松口气了!
不管怎样,至少在目前,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扭头向曹朋看去,却发现曹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跑回去搀扶王买。邓稷如今就落在最前面,两根木竿子,一边各站着一排义阳武卒。
长矛手在前,校刀手在后。
魏延把龙雀大环交给了那个名叫唐吉的黑铁塔,上前一步挽住邓稷的手臂。
“邓节从,请!”
“邓节从请……”
即便是在棘阳县当上了佐史,邓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扬眉吐气过。胸中,有一种感觉,叫做骄傲。眼前这些看上去衣甲有些破烂的义阳武卒,可是真正百战沙场的豪勇之士。这种人,不会因为你是什么官,就盲目的信服你。要让他们接受,你至少要拥有足够的胆气。
邓稷觉得,自己做的并不算好。
今天能够走进义阳屯,完全是因为阿福的原因。
这个阿福啊……倒真应了一句老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今是成也曹朋,败……若非他招惹了黄射,邓稷也不可能来到九女城。不过邓稷并不会去责怪曹朋,若不如此,焉能识得真豪杰?
“你没事儿吧。”
曹朋搀扶着王买正要走,却被一个黑铁塔拦住。
曹朋记得,这家伙叫做唐吉。
“魏大哥说,让我带你们先过去休息。”
唐吉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架住了王买的胳膊,“走吧,我带你们去营帐,你们先休息一下。”
曹朋还好,但王买确实是有点撑不住了。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同时还有一点心理上的打击。
自己狂攻许久,连魏延一根毫毛都没伤到。结果人家魏延一刀劈出,直接就把王买KO了。
王买也有他的骄傲!
这一次失败,着实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曹朋拱手,“劳烦唐大哥了。”
“又什么劳烦不劳烦……呵呵,你这娃娃的确是聪明,一句话就让我大哥上当。还有你,也不算差,能挡住我大哥一击而不死,这营中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家伙,别以为我大哥长的白净,身手就不行。他从十五岁从军,打了六年,经历过多少次搏杀,才有今天成就……我们义阳武卒,从最初整一曲人,打到现在只剩下我们这四十三个人,你以为很容易吗?”
曹朋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一曲五百人,到现在四十三人而不散,这是一直怎样的兵马?
曹朋没有见过古代战争的场面,但却听人说过,一般战场上出现十分之一的伤亡时,就会出现溃败。五百人,打到现在,仍能抱成一团……恐怕就算是后世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吧。
怪不得,魏延身上的杀气那么重!
原来是从一次次惨烈的搏杀中,凝聚出来的杀气。
看着唐吉直挺的腰杆,曹朋心中突然有一种明悟:也许,三国演义中的魏延,并不是骄横,而是一种骄傲。这种骄傲,也许就源自于眼前的这一支义阳武卒,就源自于这四十三头百战雄狮。
“唐大哥,能和我们说说,义阳武卒的事吗?”
“这个容易,等到了营帐里,我慢慢和你们讲就是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曹朋扭头看去,原来是马玉等人被挡在营外。十余名校刀手列成一队,缳首刀出鞘,钩镶在手,厉声喝道:“尔等立刻止步。”
马玉看到邓稷进了营寨,心里面自然非常失望。
一边暗自咒骂曹朋狡诈多端,另一边又表示了对魏延这帮人的不屑一顾。
他娘的一群没胆气的家伙,有本事把邓叔孙拦住啊!摆出来那么强的架势,结果却是虎头蛇尾……
嘴巴里轻声嘟囔着,三十七个苦役迈步往营中走去。
他们是跟随邓稷一起过来,如今邓稷已经进了大营,而他们还在营外。一旦点卯,发现人不在的话,魏延也好,邓稷也罢,都有足够的借口,把‘逃兵’的帽子戴在他们的头上。
临阵脱逃?
那可是直接触犯了十七禁律五十四斩!
不管马玉等人是否愿意,他们的名字已经上了名册。而且就从属关系来说,他们归于义阳屯。
哪知,才靠近了营寨,就被人挡下来。
马玉顿时不乐意了,“这位兄弟,我等是随邓节从过来,也是咱义阳屯的人,为何阻拦我们。”
为首的校刀手冷笑一声,“既是邓节从所属,为何方才不见冲阵?”
“啊?”
“方才邓节从亲自冲阵,不过三人。
尔等皆袖手旁观,若同临阵脱逃。我家屯将说了,你们这些贼囚配不得义阳武卒这个名号。所以,义阳屯不接收尔等,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如若再啰嗦,休怪我等缳首刀不认人。”
从哪里来?
回哪里去?
且不说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列入义阳屯的名册之上,就算没有,也没人愿意跑回苦役营里罚作啊。
马玉说:“你们欺人太甚。”
“就凭你们,也配让我们欺辱吗?”
“你少拿把刀吓唬我等,我偏要进去,看你敢杀我不成?”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