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黛扒着石头,伸长脖子,往后面的地上看去。
一大坨长着毛毛的丑东西,把草地砸出个浅浅的坑。
“哇!”
罗伊黛却对着这坨丑东西冒出星星眼。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不就是毛栗子嘛!
咚!
又一坨丑东西掉下来了。而落下这东西的树,长得十分高大,将近2二十米高。树冠长得像一把撑开的大伞,罗伊黛站在树下有种遮天蔽日的错觉。
栗子树的果实成熟后就会掉落,罗伊黛这是赶上恰好的时候了。
但她也不敢贸然去捡,不仅如此,她还要担心周围的栗子树会不会突然掉下毛栗子,把她给砸了。
想了想,她把空无一物的背篓倒扣在脑袋上。
嗯……一股草味。
罗伊黛计划好路线后,迅速冲到树边猛踹一脚,然后又迅速跑开。
身姿略显猥琐,但效果极佳。又一批成熟的果实扑通扑通掉了下来。
罗伊黛等了一会儿,确定不再掉落之后,赶紧将毛栗子一个个扔到安全范围。
“哎呀——”罗伊黛擦擦头上的汗,席地而坐,心情愉悦地捡出一个毛团。
因为已经成熟,毛团上裂开了两厘米左右宽的十字裂缝。罗伊黛顺着裂缝取出两个饱满光滑的半圆栗子。
罗伊黛用牙咬开一个栗子的褐色外皮,剥出淡黄色的栗子肉,放入口中咀嚼。
口感介于嫩与脆之间,好似水果,味道是淡淡的甜香。
个大、肉厚、味甜,是品相上等的栗子。
罗伊黛满意地吃完手中的栗子,感叹道:“栗子生吃不错,要是能拿来做板栗烧鸡就更好了……”
可是,家里那只会下蛋的母鸡是常氏的宝贝,不可能拿来吃。
一边想象着板栗烧鸡的香味,罗伊黛一边将捡来的板栗都剥去“毛衣”,减轻她背回去的负担。
等到她脖子酸疼,手指发胀,一堆棕色发亮的栗子也堆满了半个背篓。
“回家咯!”
罗伊黛背起背篓,打算下山。
“诶……”当她抬脚的时候却傻眼了,“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来着?”
贺英秀在嫂子出门后,陪着宝宝在西屋里玩。
一岁的宝宝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着挥舞着小手。
但他的两条小短腿特别会捣腾,总想着站起来。
贺英秀虽然很能干,但是也不太清楚一岁小宝宝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于是她被宝宝指挥着满屋乱走。
“啊小宝,这是你爹爹的衣服。”贺英秀从宝宝的手里扯出贺景清快要被拖到地上的外衣。
宝宝张着小嘴巴:“耶耶!”
“不是爷爷,是爹爹。”贺英秀将宝宝抱到腿上。
想着终于找到机会坐下了,带小孩儿真累。
“耶耶!”宝宝认真的重复,还指了指贺景清的衣服。
贺英秀想着,要不然教宝宝喊人吧?
于是她开始纠正宝宝的发音,顺便还教了“娘亲”“叔叔”“姨姨”之类的词汇。
这事儿一进行起来,她就忘记了时间。
直到贺家人回了家,在院子里大喊她的名字,她才抱着宝宝走出西屋。
然而她刚一露面,就被常氏一顿喷:“饭菜呢!你个懒货,没让你下地就在家里偷懒是吧?说话啊!当自己大小姐呢!我问你饭呢!”
贺英秀缩了缩脖子,怀里的宝宝被吓哭:“羊、羊!”
贺英秀神色一凛,抖着嗓子:“我哪里知道,今天的饭菜轮到贺英莲做了!”
贺英莲提前一点回家,发现贺英秀根本没准备晚饭,慌得不行,往后院猪圈躲去。
这时,她假装哭着跑出来:“娘,今天猪没有喂,饿得直叫唤!”
“什么!”家里的猪也是常氏的宝贝,她赶紧往猪圈跑过去。
贺英秀呼吸急促,求助着看向大哥贺景清。
贺景清走到贺英秀身前,挡住贺英莲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皱眉看向贺英莲:“轮到谁就是谁。”意思清晰明了。
贺英莲涨着脸:“你那是偏向你妹妹。”
“你每天偷偷跑去兰芬姐家玩……”贺英秀指着她,“再说了,我哥偏向我有什么问题吗?”
贺景清笑了:“自然没问题。”
贺英莲却因为贺英秀抖落她出去玩的话慌了,一时间无话。
这时,常氏看完猪回来了,抄起大扫帚就冲过来:“你个贱蹄子,猪也不喂,活也不干,看我不打死你!”
贺明松冲上来挡住常氏,脸颊被扫帚上细细的枝条扫中:“你不许打我妹!”
贺英秀看到贺明松被打,眼睛一红。
她将宝宝往贺景清怀里一塞,越过他走到贺明松身前。
她咬着牙,神情通红:“你凭什么打我哥,你又凭什么骂我?!”
常氏没想到任劳任怨,小白兔一样的贺英秀居然也会吼人。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续弦,整天就知道苛待我和哥哥。你就是最偏心的后娘!今天的事情就不是我的错!”
“你什么意思!”常氏把扫帚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