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都是大致相同,空无一人,当楚辞回到最初的房间时,被他劈碎的椅子,还遗留在那里。
楚辞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他重新走到空地上,环顾四周的所有房屋,他还记得陈平安此前,曾经在窗纸上扎了一个洞,现在回首望去,那被扎洞的窗纸,赫然出现在了其他的房子上面,又或者,不是窗纸被挪动了,而是房子被挪动了。
楚辞眯起了眼睛,墨家机关术当中,曾经记载过这样的机关。
他随意的找了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在房间当中,楚辞来回踱步,那老者不可能是凭空消失,定然在房间内有暗门,此村背靠山岳,面朝官路,中心占着一大片的空地,而这样的排列方式,也确实有助于机关运转。
他按着那老者的轨迹,在屋子里面走动着。
不时的敲击了两下,这房间内的铜镜,倒是引起了楚辞的注意,似乎每一个房间都是完全相同的结构,铜镜,坐落在梳妆台上,上面堆放了些许的杂物,事实上,他在这些房间当中并没有感受到有人生活的痕迹。
他轻轻的敲了敲铜镜,随后用力的按了下去,下一秒钟,在楚辞的脚下,赫然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石路。
楚辞抽出剑,走了下去。
这应该是一条长廊,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楚辞凭着感觉,一步步的像下面走着。
在这里,他能够很清晰的听到齿轮运转的声音。
在上面的时候,却没有丝毫响动。
终于,楚辞走到了尽头,是一堵墙,他四周摸索着,没有任何一条路,想必是住在这里的人,发掘了他已经来到了下面,所以运转机关,将他困在这里,当他想要重新回去的时候,那石阶已经是消失不见。
他被困在了其中。
“你们不该来此,也不该打扰到我们的安宁!”黑暗当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少放屁。”楚辞声音冷漠,不想被打扰,便是让他们离开,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
“自从墨家机关城被毁以后,墨家弟子,遍布天下,如同你们这般过着暗无天日躲在地底下生活的墨家弟子,恐怕只有魔窟那一脉。”楚辞神色犀利。
“哼,你知道又如何,机关一旦关闭,若非我们打开,你将被困在这个地方,过着永无天日的生活,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一堆白骨!”
“破之,何难?”
楚辞表情冷漠,手中剑,在这一刻,瞬间袭杀而去,剑气纵横荡漾,“你这牢笼,岂能囚的住我!”
凭借这群余孽,残党,又能弄到多少真正的上等建材。
不过是寻常铁矿沙土,焉能挡得住手中剑。
剑意凝聚一体,楚辞一剑斩下,顿时烟尘四起,赫然将这黑色牢笼破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缕烛光,二十三个老者见状,脸色大变,楚辞持剑而出,他们退后半步,顿时两个铁人从墙壁当中走了出来。
“玄甲当年共有十二具,魔窟一战尽皆毁去,如今你们再造玄甲,岂能有当年之势。”
“你到底是谁!”
他们盯着楚辞眼眸当中闪过一抹骇然,此人,怎会对当年的事情,如数家珍一般,“当年魔窟,你也在?”他们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我等苟延残喘,躲在这里,从未想过出世,当年一战之后,墨家玄甲一脉,已经就此不在,为何,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我们已经是风烛残年,岂有几日活路!”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一定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一定要让我们穷途末路吗!”
听到他们的话,楚辞冷笑一声,“可笑至极,分明是你们先出手。”
“你们若非想要赶尽杀绝,怎会来此地!”
他们双眸猩红,只是想要过平常人的生活,甚至于,他们只想在这地下苟延残喘,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们,难道躲在这里蝇营狗苟,也算是错了吗?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
楚辞没有说话,他出剑,只是顷刻之间便是让两具玄甲,支离破碎。
当年的十二具玄甲,可是让他损失了数千将士,堪称那金刚不坏,刀戈落在其身,反被蹦碎,楚辞对此记忆犹新,但如今,他们再也找不到制作玄甲的材料了,虽然做出了玄甲,可却如同纸糊一般。
“我等从未有过任何报仇的心思,当年魔窟作祟,玄甲部一千六百三十人,被你们屠了一千六百人,只剩下我们这三十人,这些年奔波劳碌,又死七人!我们只想安稳的度过剩下的几年时光,求你,放过我们吧。”
楚辞神色冷漠的看着他们。
这时候,小男孩突然从后面的黑暗当中,跑了出来。
“大哥哥,他们不是坏人,别杀他们了好不好。”小男孩一脸急切的来到了楚辞的身旁,抓着楚辞的手说道:“他们还给温郡主瞧病了呢,温郡主的头不热了,还给了我们吃的。”
“别杀他们了好不好。”
楚辞目光平静的扫了他们一眼,“为何对我们出手?”
“此前感受到你身上有杀意,血腥味很浓,我们担心你是那魔皇派来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