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巡城司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换上了与大猫等人同样的奴仆粗布衣,洪秀昭缀在队伍中间低着头,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刚到翠红院大门口,果然便被巡城司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
“瞎了眼了?不识得哥几个是小公爷手底下的人吗?”
大猫魁梧的身材走在最前面,见到有人拦他,眼睛一瞪毫不客气就骂了一句。
那巡城司小旗显然是认识大猫的,连忙陪笑道:“原来是猫爷,你们这是……小公爷又有差使?”
大猫却并没有还以好脸色,冷冷道:“怎么?小公爷也归你管?”
大猫话刚说完,二狗上前笑眯眯的给那小旗手中塞了一锭银子道:“兄弟们辛苦了,我请几位喝点茶。”
说着,把手中的食盒比了比继续道:“小公爷刚从诏狱出来,又被老爷责骂,心情不爽利,晚上喝得有点多了,我们刚去给他买醒酒汤回来。小公爷说这翠红院醒酒汤难喝,让我们去百香楼买一碗那里的醒酒汤,唉,都是跑腿的命。”
那小旗深有体会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了,才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就说这陈御史陈大人,大晚上不在家搂着小妾睡觉,跑春香楼体察民情,结果被人给打了,还连累我们大晚上跑出来四处抓人,唉!”
“体察民情?”
二狗嘿嘿一笑:“莫不是与春香楼的头牌在床头体察的?”
“嘘……说不得,说不得,御史啊,惹不起惹不起。”
二狗还要再说话,却听大猫喝道:“二狗,就你屁话多,赶紧把醒酒汤给小公爷送进去!”
大猫说完,径直带着人走进了翠红院。
二狗连忙答应,又笑着对那小旗道:“你看看,兄弟,下次请你吃酒,我先进去了。”
“行行行,要不都说小公爷手下,就狗哥最会做人呢,下次我请您!”
二狗告别巡城司小旗,才堪堪入翠红院大门,就听得长街之上一骑疾奔而来,到了近前大声道:“朱雀大街张文苔张大人遇袭,统领有令,抽调一半人手过去帮忙。”
这一夜,巡城司闹腾了一整夜,后半夜城卫司也加入了进来,在整个朱雀大街和秦淮河畔四处搜查。
而翠红院内,装作醉酒的洪秀昭,搂着两个可人儿,睡得十分香甜。
……
翌日。
天色微明,洪秀昭从温柔乡中醒过来,穿好衣服后,带着几个狗腿子离开了翠红院。
西市三里坊是金陵城最大的一处蔬肉市场,五福换了一辆马车,驾车在翠红院门口将洪秀昭接到了三里坊。
下了马车,闻着烂菜叶的臭味和宰杀家禽牲畜的血腥气,洪秀昭皱了皱眉,果断选择回了马车。
“二狗,你去买条狗,要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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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型小一点,让人宰了后,把狗皮一并包起来带走。”
二狗答应了一声,转头却对三从四德吩咐道:“你们俩都听到小公爷的吩咐了?去吧,把狗买回来。”
他话刚说完,一枚果子就从马车车窗飞了出来,直接砸在他的后脑勺。
“狗东西,昨晚的纰漏还没跟你算账呢,让你去做事,你就指使别人?赶紧去!”
二狗挨了一砸,从地上捡起那枚果子,随意用袖子擦了擦,放嘴里边吃边笑道:“谢小公爷赏,我这就去买。”
他说完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小公爷,我买了狗,是不是就可以去秦淮河了?”
“滚!”
一只鞋又从车窗飞了出来。
二狗连忙转身溜了。
约摸过了两刻钟,二狗提着两个布包走了回来。
布包外面隐隐还有血迹,显然便是刚刚宰杀的一条狗。
洪秀昭从车厢探出头,看了看天色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转头看到二狗准备把两个布包放马车上,他又训斥道:“狗东西,别弄脏了我的马车,你自己提着。”
二狗脸色瞬间就苦了下来,洪秀昭却已经让五福赶着马车离开了。
大猫走过来,接了一个布包道:“我帮你吧,小公爷就是对你昨天的情报纰漏有点生气而已,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二狗嘿嘿笑道:“我知道,但我不装得委屈一点,怎么能让小公爷出气呢?”
“就你聪明!”
大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跟上马车而去。
……
秦书恒下了朝,坐在马车里有些忧心忡忡。
他与陈思群,张文苔联名弹劾恩国公世子荒淫无道,夜宿勾栏,强抢民女等十大罪,让陛下将洪秀昭打入了诏狱。
虽然因为恩国公在勤政殿门口跪了一整天,让陛下松口说关他儿子十天就放出来,但朝堂中对于他们三人还是赞誉有加的。
自从恩国公入阁,虽然军方影响力因为恩国公弃武从文变得弱了许多,但朝政上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强。
这次弹劾,就是内阁那几位大佬授意,想要探一探这位国公的反应。
谁知道十多天过去了,国公的反击没有来,张文苔和陈思群却是被人敲了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