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山里寒风四起,山上的枯叶被风卷起,满天狂飞。
朱慈爝起来,心情坏到了极点,脸色也苍白如纸,他带了些白糖往山林里走。
荞花见朱慈爝心事重重的,便悄悄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山村。
朱慈爝来到上次安葬两只毒蜂的山上,用两个土碗装着白糖摆在那个土堆前。
寒冬来了,山上的花草已经凋零,野蜂已无花采,朱慈爝这里放些白糖,希望能给还活的蜂群补充点食物,度过这个严冬。
如果不是为了护驾父皇,使唤数以万计的毒蜂以死护驾,朱慈爝也不会如此的内疚。
朱慈爝坐在小山堡上,昨天桂林数万只毒蜂参与的蜂蜇战场景便浮现在眼前,数万只毒蜂之死令他心痛,父皇的处境更令他堪忧。
父皇怎么才能逃过眼前的劫难呀?朱慈爝痛苦地猛手抓头皮。
“师弟,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荞花见状,立即跑到朱慈爝的身边。
“我父亲大难临头了,我却困在这山里一点忙也帮不上。”朱慈爝点了点头说。
“你父亲是皇帝,他手下有官兵啊,怎么会大难临头呢?”荞花不解地问。
孔有德从调兵围攻桂林,到从广东增兵两万,已决心将南明廷一口气干掉掉。
朱由榔从采取太子的五行、借箭、暗弹、蜂蜇战法,虽然重创了敌军,但毕竟敌我力量悬殊太大,孔有德依然的两万兵力在围攻桂林。
朱慈爝知道,桂林已经被围攻了五天,生活物资、弹药箭矢已经出现短缺,敌军发动一轮攻城,桂林城必破。
敌军受到蜂蜇重创,休整两天必然要发起大规模攻城,现在一天已经过去,也就是说,留给朱由榔的时间只有一天了。
“打不赢,就跑啊!”荞花听了朱慈爝的分析的,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才打赢胜仗,不是父皇讲跑就能跑的啊,朝廷的文武百官肯定不会同意。”
朱慈爝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跑不高明,朱由榔就会成为孤家寡人。这也是朱慈爝最烧脑的问题。
“要不,等师父回来,你想法去桂林一趟,与你父皇商量一下。”荞花关键时刻还能说些在点子的话。
“回去吧。”朱慈爝准备晚上在梦里与朱由榔好好商议。
……
系统托梦能给力,朱慈爝与朱由榔梦中相遇,已是家常便饭的事,入睡便是梦乡,朱由榔便在梦中等他。
朱慈爝失散民间已有四年,梦中的朱由榔,经历了四年的逃亡,变得苍老了许多,鬓角增添了几根白发,他才二十多岁呀。
“父皇,后天敌军将再次攻城,桂林城防一次防不住了,您得及早打算呀?”朱慈爝不无担心地提醒朱由榔。
“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桂林拱手相让吧?满朝文武会怎么看朕呢?”朱由榔虽然相信朱慈爝的话,但他显得非常的无奈。
“《孙子兵法》法》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父皇,现在只有如此,才能保住明朝的火种呀!”朱慈爝必须想方设法说服朱由榔。
“儿臣呀,现在敌军没攻城,朕就逃走,会失去军心民心呀。”朱由榔仰天而叹。
“父皇,您看这样行不?在敌军未攻城之前,赐予瞿式耜尚方宝剑,由其代您行事,您以作长远打算为由,带少许人马明日撤退?”朱慈爝以商量的口吻对父皇说。“嗯,这个办法好!既能让防守桂林的官兵拖住敌军,朕又能到巩固后方!就这么定了。”朱由榔点了点头。
朱慈爝轻轻地点拨,朱由榔就能悟到这个地步,朱慈爝也算放了,其他话也不用多说了。
……
朱由榔一觉醒来,才深夜十点,想到刚才梦里爝儿的话,他再也睡意了。
他爬了起来,急忙吩附太监李国泰:“通知大臣,速来朝议。”说着,朱慈爝直接去了朝堂。
“嗻。”李国泰弯着腰退了下去。
浓浓夜色笼罩着桂林古城,永历朝堂上的桐油灯,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时明时暗。
宣国公焦琏、兵部尚书大学士文安之、翰林院检讨蒋乾昌、兵科统士张镌及大臣庞天寿、马吉翔等文武官员陆续进入朝堂。
“今晚速召众爱卿到此,只有一事,现在敌军围城,众爱卿有何良策,为朝廷分忧?”
朱由榔称帝四年,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随时面临生死存亡,他这个皇帝当得也实在太悲催了。
“启禀皇上,广西是南明唯一的领地了,再退让就无路可退了,必须全力抵抗,寸土不让。”宣国公焦琏说。
“启禀皇上,我赞同宣国公的意见,建议请求调动浔州庆国公派兵增援,全力守住桂林。”兵科统士张镌说。
“启禀皇上,浔州士兵不足五千,也需要守城,从浔州兵力增援,清兵剩虚而入,将会造成两城失守,请皇上三思。”大理寺少卿蔡综说。
“启禀皇上,敌强我弱,现在已兵临城下,桂林沦陷是迟早的事,应及乘虚而入路。”大学士文安之提议。
“启禀皇上,文安之所言即是,要即早考虑退一步的事,一旦桂林被攻破,皇上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