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子窈反过来催促他的模样,容仲锦失笑。
几人跟着独孤其妙的步子走进了北凉王府,与宁子窈想象中的王府不一样。和京城的那些宅子透露出来的气息也是完全不同,京城中的那些世家的老宅一般是释放出一种古韵,皇室中人的府邸也是显现出一种贵气,即便是京城中一些普通官员的宅子也至少有家的感觉。
而这北凉王府,荒草却没人打理,院子中伺候的人也无端展现出一种严肃的气氛在里面。宅子里很是肃杀,这倒是不像个王府,像个演武场,还是那种时常演练出人命的演武场。
容仲锦目不斜视,青锋如他一般跟在他的身后。小九脸色有些不好,话也少了些,安静地跟在了宁子窈身后,而停云也出现在明处保护她。
前面迎面而来一队士兵,人人手上仿佛提着什么东西。宁子窈还未来得及细看,那些人便单膝下跪在了独孤其妙的面前,“见过少公子。”
随着他们蹲下的动作,宁子窈也看清楚了,他们手中拖着的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以至于她忽略了在那队人称呼独孤其妙为少公子时,容仲锦脸上神色的不自然。
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宁子窈险些要惊叫出声音来,若是前世的她,刺客必定已经是花容失色。可是在她见过父亲被斩首,哥哥、母亲也相继死在她面前时,她对这些,便就不害怕了。
也只是一瞬间,宁子窈也缓过了神来。容仲锦神色如常,青锋、停云二人脸上也无甚波动,只是小九的脸色更白了些,宁子窈只得拉住他的胳膊,让他靠近自己,走在自己的身后。
随着被独孤其妙安排在了一处院子里,共有几间房间。独孤其妙显然并不打算继续留下来说些什么,他将人送到了直接就离去了,对比他出城迎接的行为此刻却是有些失礼。、
宁子窈拉着小九坐在了桌子旁边便立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小九接过,慢慢地喝着。容仲锦看着他的模样,走到他身边只是顿了顿,便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刚好与宁子窈的位置相对,青锋和停云则站在了一旁。
“这独孤其妙的性子仿佛有些变化莫测。”宁子窈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容仲锦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小变态罢了。他自以为是,认为如此便能对我恩威并施,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他这故意做出来的喜怒无常,和带着那一队人过来,也不过就是个下马威。”
宁子窈听着他如此评价,反倒是笑问他:“这下马威他是给了,那么仲锦兄下马了吗?”
“他认为我下了便是下了。”语气淡淡的,似乎也是不算太在乎这件事情。
“北凉王府,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宁子窈并不打算跟他继续掰扯这件事情,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容仲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那子幼想象中的北凉王府又是如何的?”
“应该是雕栏玉砌的,至少应该是有些花花草草的。”宁子窈回忆起方才的一路上,未曾见过一丝生命的气息。
“呵。”容仲锦的声音很轻,但宁子窈还是清晰地听在了耳朵里面,只听他继续开口说道:“是啊,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宁子窈对容仲锦这突如其来的怅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也并未打算细究,反而问,“仲锦兄到北凉王府究竟有何要紧之事?”
绝对不可能是容仲锦嘴上说的那样简单,北凉王如今还未见其人,而独孤其妙先是来接他们表达了重视之情,但是在回到府中之后态度又冷淡了许多,确实是有一些耐人寻味。
“其实,子幼只要想明白为兄有什么东西值得人觊觎即可。”容仲锦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宁子窈细想之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望月楼主,手中所掌握的望月楼虽然只是江湖势力,并不能与一方藩王相提并论。但是容仲锦手中,所掌握的财富、人力、物力也足够让许多人趋之若鹜。前世名动天下的锦公子最终不知道结局如何,究竟是不是投靠了北凉王府,究竟是被何人所杀?
“那么,仲锦兄呢,仲锦兄又想从这北凉王府得到什么?”宁子窈眼神突然变得清晰,盯着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容仲锦突然正色,脸上表情变得冷硬,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子窈,眼中竟有些杀意,他垂眸敛上了脸上的神色,抬起头来之时已经是神色如常,“子幼换位思考一下,这北凉王和这独孤其妙都想我为他们所用,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的牢固。我又为何不能反过来,让他们为我所用呢?”
“这……,没想到仲锦兄竟是有这样的想法。你是如何看出他们义父义子之间有矛盾的?”宁子窈有些不解。
“只是猜的罢了。”容仲锦淡淡地说道,当然不是猜的,而是因为他埋了暗线在他们身边。不涉及到权利的时候,他们之间自然是最亲密的人,但是涉及到权利的时候,他的那个父亲本就不愿意放权,再加上若有如此一个人,又如此出色,心中自然有些不喜。
宁子窈这边并未打算听容仲锦一定要说出心中之事,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是主动转换了话题,“如今仲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