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愿意跟着你,固然有感情方面的因素,或利益方面的诉求,可很重要的一点也是要看跟着你有没有希望,一旦让人觉得跟着你没啥希望,最是容易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适时的给予下面人一点希望,不是什么坏事,倒不是苗毅要显摆什么。
得到验证的辽应同心中震惊,看向苗毅的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敬畏,对这位老上司真是不敬佩都不行,当初鬼市招人翻云覆雨的手段实在是让他们这群旧部心驰神往,后寂静万年,还以为老上司安分了,谁想却是潜龙在渊,不出则已,一出就是大动静,竟然直接干翻了东军五百万精锐!
而看老上司这连嬴天王都不放在眼里的气度,实在是让人提神,事实上可不真是不把嬴天王放在眼里,早年天妃出嫁就敢骂嬴天王卖女求荣,这是他亲眼所见的,嬴天王孙子是谁杀的?如今更是毫不示弱直接跟嬴天王的精锐大军硬干上了,而且还将嬴天王的人马给干趴下了,实在是够劲呐!
辽应同可不认为苗毅是自大,鬼市招人的手段就说明这位老上司不是糊涂人,而是真有那成竹在胸的底气。
“属下明白,大人稍等!”辽应同拱手应下,语气恭敬。
自称‘属下’,能说出这话,就已经犯了近卫军的大忌,可有些事情他心里也清楚,暗地里接受了苗毅的资助这么多年,已经是无法撇清和苗毅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旦事情败露,近卫军怕不仅仅是容不下他那么简单。
对于资助,早年受之坦然,当年可谓是生死之交,大人的一片心意却之不恭,有难以抹去的情感因素在里面。可等到真爬到一定的位置后,说没点反思是不可能的,后悔已经晚了,早点上报还能没事,受了这么多年再上报,已经严重坏了近卫军的规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已经上了贼船,下是下不来了,不是苗毅的属下还能是什么?
有一点他并不清楚,不知道当年的那些同僚是不是有人也和他是一样的情况,他不敢打听,也不敢过问,万一露出什么端倪被人给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山洞中,青元尊从外面端了酒菜进来,看了眼在座的苗毅,却没吭声,在那默默摆放酒菜。
外面突有人来,报知陪坐的辽应同,“大人,都统大人召见!”
辽应同立刻站起,朝苗毅拱手道:“牛都统,不好意思,都统大人召见,我先过去看看,您先慢用。”
苗毅笑着点头道:“无妨,公务要紧!”
辽应同告罪一声快步离去,洞内就剩下了两人,苗毅霍然起身,赶紧朝青元尊拱手行礼道:“末将牛有德参见殿下!”
“什么殿下…”青元尊回头看了眼洞外方向,继续自嘲道:“戴罪之身,无名小卒,哪受得起都统大人如此大礼。”
苗毅直起身子,一脸不忍的样子摇头道:“殿下受罪了!”
“没什么受罪不受罪的,其实呆在这里反倒是心里自在。”青元尊抱了托盘,一脸的不以为然。
“自在?”苗毅一怔,旋即叹道:“殿下万万不可这样想,从头开始未必没有机会,切不可意志消沉,需知娘娘为了殿下不知承担了多少风险,殿下万不可让娘娘失望啊!”
青元尊眼神肃然看来,“母后怎么了?”
苗毅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被贬,可知是因为什么?”
青元尊不知他扯到这话题上来是什么意思,试着回道:“应该是嬴家做的局吧,难道嬴家又在对母后下手?夏侯家呢?难道夏侯家坐视不理不成?”说到最后一句时有些面目狰狞。
苗毅正色道:“殿下既知是嬴家做的局,可知娘娘为了给殿下报仇做了什么?不瞒殿下,琴妃一家人的事是娘娘命卑职做的。”
“……”青元尊瞬间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不是夏侯家干的?你疯啦,那是父皇的妃子,一旦事情败露,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苗毅沉声道:“卑职得罪的人太多,已无退路,娘娘和殿下就是卑职最后的倚靠!而这就是黑龙潭之战的起因,嬴家欲剪除娘娘的羽翼,娘娘承受着重压,首肯之下,卑职不惜亲率幽冥十万人马跳入陷阱与东军百万精锐血战,终于熬过了这一关。但殿下知否,殿下就是娘娘的将来,殿下若是一蹶不振,娘娘和卑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殿下当知,夏侯家在乎的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娘娘在宫中其实孤立无援,唯盼殿下将来,难道殿下真的忍心看着娘娘一直这样下去?难道殿下真的忍心看着娘娘日后受人欺凌?娘娘毕竟是母仪天下的天后啊!殿下为何忍心看娘娘受此奇耻大辱?”
“牛都统不用说了,我知错了!”青元尊红了双眼,紧绷着嘴唇许久没有松开,待到情绪缓过来了一点后,又朝外偏头一下,问道:“这是你有意安排的吧?否则哪有这么巧,刚好让我来送酒菜。”
苗毅:“殿下,这不重要,是娘娘吩咐卑职来看您的,殿下看看还有什么需求,我能办到的趁这机会尽力帮殿下准备妥当!”
青元尊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貌似随口问了句,“身上有没有钱和修炼资源,给我点。”
“……”苗毅愣住,狐疑道:“近卫军的开销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