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孟奇暗叹了一声,正色道:“没有纯阳宗,大周或许早就覆灭于草原之手,哪里还能有什么晏然?其实,在几万年前试图改变历史,顶多影响大局,然后波及相关法身,无法准确地对外景的命运造成想要的影响,若真打算复活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助当代玄女应身大成,然后让晏然占据主导。”
说到这里,孟奇生怕冷酷皇者与至情疯子再生冲突,重新分裂,又补充了一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高览目光炯炯看着孟奇:“三弟,你在说些什么?”
“朕只是想看看没有了纯阳宗与冲和,呼图克图未曾重伤,古尔多会不会被扼杀于摇篮当中,天诛斧能帮他抵御时光乱流,但因为历史改变而导致的‘存在’丢失可无法防御,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改变历史,恢复存在,这样一来岂不是徒劳无功?或者说当时古尔多已经有完胜呼图克图的信心?”
呃……孟奇看着高览,再次无言以对,自己似乎会错意了?眸子深处哪有什么痛苦?
面对精神病痊愈的大哥,自己总是把握不到他的思路……
而这个时候,高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目光望向窗外,声音低沉道:“助当代玄女应身大成之事,朕已经在着手准备。”
“可悲,可叹……”
说到底,刚才眸子深处究竟有没有痛苦?孟奇表情茫然,连续的转折让他对高览的真实想法愈发迷糊,精神病人思路广,精神病自我康复的家伙看来也差不多。
似乎察觉到孟奇的想法,高览摇了摇右手,暗藏对自身机智的佩服:
“你啊,还是太年轻太简单。”
孟奇无奈灌了一口酒,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忽地想起高览刚才所言,欣喜道:“皇兄,你说你借助人皇遗族布置好了大阵,只要寻得核心之力,就能护持着我们安然归去?”
“金口玉言,岂能有假?”高览平静回答,“‘人皇金书’之上不乏过去现在未来有关的内容。”
孟奇心头喜悦如同水泡,咕噜作响,在逗比大哥面前没有隐瞒,站起身,来回踱步,踌躇满志道:“关于核心之力,我倒有几分‘线索’。”
因自青帝,果也得结于青帝!
“皇兄,麻烦你发动人皇遗族,针对古尔多他们可能散播的真武派和洗剑阁秘藏消息,以谣言对抗真话,尽量弄得真假难分,极度夸张,让人不敢相信。”心头一喜,孟奇的思路顿时变得清晰,安排事情井井有条,“然后也请皇兄你寻觅古尔多他们的踪迹,一旦发现,我们就以雷霆之势突袭他们,将危险彻底抹消!”
高览静静听着,喝了一口“醉仙”,赞道:“好,这才有几分皇太弟的风姿嘛。”
孟奇一下愣住:“等等,皇兄,我什么时候答应做皇太弟了?”
高览抿了抿薄唇,淡淡道:“你都叫我皇兄了。”
皇兄……皇……兄……孟奇嘴巴半张,再次哑口无言,觉得自己又被高览给引到沟里去了。
自从精神病痊愈,高览真是再无破绽,行事布局宛若羚羊挂角,毫无痕迹。
…………
“卓潮生竟然又返回罗城,想找我切磋剑法?”孟奇一边回味着高览告知的消息,一边潜出了城北驿馆。
他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五短身材、面容丑陋但浑不在意的卓潮生,浮现出那双神采飞扬仿佛承载着一条银河的眼睛。
剑如其人,他的剑法肯定不差,更别提还是天仙顶峰,名声在外,以剑法称雄当世,若是切磋,自己肯定受益匪浅,可惜时不待我,要忙的事情太多。
虽然自己感觉安然回归要落到青帝有关之上,但怎么寻找青帝有关,自己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还未付诸实践,何况太上天魔之事、霸王的追索,古尔多苏妲己的捣乱,各种事情纷繁复杂,没有切磋的心情。
此时,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清辉梦幻,让人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高冷。
孟奇遁走一阵,忽然心头一动,仰首望天,看向那轮明净之月。
皎洁的明月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鲜红,彰显出几分妖异和血腥,将罗城蒙上了隐隐约约的红纱,“真实”似乎远在天边。
被分割出真实界了?孟奇明白自己遭遇了敌人,手中离仙剑凸显,五彩流转,斜斜指着地面。
自己变化了容貌和气质,乃无名小卒,谁会埋伏自己?
莫非是监视城北驿馆人皇遗族之人,可谁会监视?
前方月华织就的红纱轻荡,一道人影缓缓走来,宽袍大袖却尽显儒雅之态,眉毛短粗,眼窝凹陷,目光里有着实质般的偏激色彩,五官轮廓分明,线条刚硬,俨然便是孟奇曾经见过的“太上天魔”吴道明!
他右手负在身后,左手提着一个人,气息让孟奇感觉有几分熟悉。
吴道明不是抓住了何七前辈,约在东海“鬼见愁岛”见面吗?
怎么又出现于罗城,埋伏自己?
孟奇念头刚动,太上天魔仿佛已然听到,微微一笑,怡然自得道:
“天魔之言岂能尽信?”
也是……孟奇内心咯噔了一下。
太上天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