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陪着阮玉书到茂陵大觉寺的阮家长辈阮摇光!
昔年她亦是名动江东之人,后来受了情伤,终身未嫁,对自身外表变化不甚在意,乃阮玉书的姑婆婆。
而在阮摇光身后,身穿鹅黄衣裙的江芷微,白裙飘飘的阮玉书,一明艳带剑,一清冷抱琴,宛如并蒂姐妹花,款款行来,配合烟云弥漫,细雨纷飞的环境,当真是仙女下凡。
“原来洗剑阁江姑娘驾临,难怪难怪……”王思远看见两女交好的样子,顿时恍然,“我就说,这个节骨眼上,玉书妹妹来大觉寺上香还愿,颇为巧合……”
“有点意思了……”
后面几个字,他是看着孟奇而言,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显出几分癫狂,双眼亮得可怕。
蒋横川的表情很奇怪,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按理来说,他号称“文曲星君”,即使遇到最出乎意料的事情,身处最绝望的情况,都该镇之以静,发挥头脑,寻找逃生机会,万万不该如此失态,就像底线被击穿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失声自语,状若噩梦。
面对他的“疑问”,孟奇轻笑道:“只是恰好芷微游历至此,我便请她帮忙,暗里跟踪萧镇海,而自身在明处,吸引注意,转移视线,谁知道,她发现萧镇海与蛇王秘密见面,于是便请托了阮姑娘和阮前辈帮忙,等待机会,一网打尽,如今看来,效果很好。”
这是外挂,你猜不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蒋横川还是一脸的无法相信。
阮摇光杵了杵龙头拐杖:“你是说外面那个‘一切正常’的暗记?老身当然是等到他们快入别府时才动的手。”
原来蒋横川在外面东张西望,是为了看暗记,还好我的巷子口有芷微留下的行动顺利痕迹……孟奇略略庆幸,若没有点把握,他才不会和心怀鬼胎者探别府。
蒋横川收敛起表情,但依然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阮摇光略有恼怒:“那魔头的魔功确实奇诡强横,但老身要拿下他,还是轻而易举。”
她以为蒋横川是不相信自己能拿下老钟头。
她可是外景三重天的强者,比王不迟只强不弱,老钟头即使是半步外景里的佼佼者,又得了宝兵,但一则宝兵配合未久,二则又是遭遇高过几个境界的敌人偷袭,脆败乃是可以预料的。
王思远脸颊潮红,状似亢奋:“阮前辈,他不相信的不是这点。”
“作为考核,岂能没有考官?”
阮摇光闻言一愣:“你是说,老钟头那边当有一名外景强者?正常情况下,我不可能得手?”
“是的。”回答之人,却是孟奇,他看着王思远,“再神秘的组织,都不可能拿法身别府当等闲,只做考核之用,未免太浪费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蒋横川:“你故布迷阵,引王大公子入局,牵制任楼主,除了完成自身‘考核’,还为‘考官’最后的行动创造便利吧?你不敢相信的是,为什么老钟头被阮前辈拿下,而‘考官’毫无动静!”
蒋横川已平复了心情,恢复了正常,不再失神,用探究根源般的目光看着孟奇和王思远:“对,我不明白‘紫薇星主’为什么不动手,考核失败,总比损兵折将好……”
火德是来不及救,事前谁能想到?而且有自己在旁边,原本也不该“紫薇星主”来救,若他处在危险之中,自己会佯装帮苏孟,为火德逃走创造便利,谁知道,谁知道,苏孟杀人如此快!
孟奇笑得像是段向非这样的老狐狸:
“当然是被某位前辈绊住了。”
王思远略微一愣:“你知道?”
不仅我知道,芷微也知道,玉书也知道,否则不会贸然对付老钟头的……孟奇暗道一句,笑眯眯道:“当然,这得多谢王大公子你提醒。”
“你看出来?”王思远脸色苍白的越苍白,酡红的越酡红,整个人不正常的亢奋。
没有……但可以反推……孟奇肚子暗笑,一本正经地道:“狼王在哪里?”
“在他该在的地方。”王思远神情越癫狂,语气越冷静。
“我之前就想,王大公子应该是不屑于撒谎之人,因为真话一样能达到目的,你说狼王在北街,那肯定在北街,所以我们去了北街,遇上蛇王之事,撞破了老钟头,但反过来想,狼王躲在北街会不会是一个巧合,有人故意安排,否则茂陵之大,能够躲藏的地方还是不少的,当然,北街混乱,躲在那里也是情理之中,故而蒋兄没有怀疑。”
孟奇提着百五十斤的大砍刀,侃侃而谈。
“我先假定是巧合,假定王大公子不屑于撒谎,那能轻松得到一个结论,狼王躲在北街正是你安排的,想通了这一点,我也就想明白了狼王为什么丧心病狂地偷袭玄天宗嫡传,不怕走不出江东吗?之前他疯狂嗜杀归疯狂嗜杀,可实际上很少招惹不该惹的对象,这是习惯,不会因为从草原来到中原而有本质的变化。”
“应当是狼王刚入茂陵,就被王大公子你截住,达成了交换,他帮你动手偷袭清余,而我,估计是他回程之中顺手而为,完成杀戮爱好,可为什么你要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