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风早已注意到了她。
正在比试剑法的叶韩长翎听了也停了手。
被发现后,灵渠觉得似乎无路可逃,幸好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唇角一扬,走上前去。
秦风说:“陛下正在练武,您怎么过来了?”
灵渠自然不惧挨训责,提着手里的食篮大摇大摆地笑道:“是这样的,听宫人说陛下从早到晚都在练剑呢,估计肚子应该饿得慌了,本宫给陛下做点糕点拿来。”
“什么,淑妃做的。”叶韩长翎的眼睛大亮,不拘谨地迈开了步子。
灵渠呈着一包桃花糕:“陛下,这是臣妾专门给你做的,尝尝吧。”
叶韩长翎全身形高而立、徐风轻拂、喉头似微作痒痒状,低头咳嗽两声,看到灵渠明媚如花的笑,不禁看了许久,心塌柔软,举首时阳炽,原已晌午时分,动嘴唇说:“今日先练到这吧!”
“嗯,美味可口,淑妃的手艺可真是好啊!”边说边用手抓起一个糕饼往嘴里塞。目不转睛地盯着灵渠的脸,充满了讨人喜欢的口吻。
“淡淡的桃花香、香甜不腻、口感极佳。”叶韩长翎随和待人,谈吐间还透出一股温厚。
灵渠闻言,唇边绽出浅浅的梨涡。
灵渠衣袖里面掉了什么东西,叶韩长翎捡起来一看:“呦,这荷包。”
灵渠面泛着几分尴尬,旋即却昂着尖尖白嫩的下颚:“是我绣的!”
“呦,淑妃还能针线女红吗?”叶韩长翎两眼看见绣锦中五色丝线密布,一朵朵荷花托着碧叶。
叶韩长翎的心倒是激灵一下,:“怎么想起来绣荷包呢?给谁送去?”
灵渠急忙说:“不,闲着无趣,消磨时光而已。”灵渠叹了口气。叶韩长翎望着她,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不经意间抬起了头,正好和叶韩长翎撞个满怀的眼神,她撇下了头,面颊竟然有些烫:“您要是喜欢就给你吧。”
叶韩长翎听了之后心里都一惊。而后攥紧荷包像个宝一样不放手。
“陛下,书中说,大周的上元节特别热闹,还有庙会,过几天就到了,臣妾想出宫去观展观展。”
“原来朕的淑妃娘娘是有求于朕才对朕好的。”
“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叶韩长翎盯着她看,这是名年方十六岁的姑娘,青丝如藻披垂而下,落满了红石榴似的罗裙,恰如水墨中开了朵硕大绮艳朱色之花,身?弥散着淡淡的清香,她生得异常美丽,清风下巍巍摇曳的碧翠竹影映衬着那双秋眸,似水盈盈欲走。
此情景象中,叶韩长翎起眼珠一转,仿佛琉璃滑水般俏得流光生辉:“既然如此,还有两个时辰两时辰天黑,你陪朕去采花儿吧。后山又一处花海,现在正值花期,开的甚是美丽。”
小女子喜花乃本性,再说灵渠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欣然同意。现在暮春时节是百花齐放之时,都是争妍斗丽、万千挣宠的,花定会博取其欢心。
山林似大海,翠叶如脉络,急风穿涤草浪涌,正处于中州暮春绛花如雪之时。
走在石道上,苔草点翠,绿得沁人心脾,又过了座竹桥,桥下小溪潺潺,澄澈的流银在天光的折射下仿佛镜碎玉裂一般,耀得人都快睁不开眼了,只见前面的幽径尽在,一大片青墙黛瓦、飞檐翘角,仿佛院舍沉重。
檐下搭起了新枝温暖的窝,数只乳燕啁啾啼鸣,似乎在轻轻啄食心房,听见人心里头一阵柔软的痒痒,而那春风就像一缕缕新裁衣,吹拂在身上永远是温暖的。
离此处丈许,几顷竹林里,寂篁处处,葱茏满天,风穿竹过隙,涛声阵阵,数不尽,仿似笳音流连,悠扬生梦。
灵渠手拈一枝桃花,桃花的花瓣被她的手揪着扯着,都撒得满地都是,就像下了雨一样。
塘中的鱼色彩缤纷,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颗颗流光溢彩的明珠,延绵而成潋滟彩绸一片,可一听到“噗咚”一声响,青蛙跳下水去,溅起阵阵涟漪。
遍地碧草轻摇,于软帘细雨中飘动出朦朦胧胧的青翠,叶韩长翎踏着草丝走来,紫金衣衫之间折出滢滢的水光,通体似有一团团冷冽的光彩,倒像是走出云烟萦漫般的水墨画。
叶韩长翎带着一朵芍药花来了,这朵芍药花经过他精心培养,艳媚得出奇,红得像火炬一样,太阳下仿佛要一簇一簇地燃烧,和灵渠起绯红的罗裙相呼应,如同溅入火中的胭脂红一样,干涸得无法化去。
再拿出一朵,竟是一株瑞香花,艳若芍药、美若牡丹,却清香摄人,茎上沾着雨水,颜色如胭脂一般娇艳,映红眸底,蕴迷离流幻之光绪,些许隐隐执着温柔,仿佛滴在灵渠心尖上,瞬间便忘却了气息。
他道:“胜似百媚千娇香彻骨。”
灵渠胸心直跳,瞬间生起无比喜悦,想都没想伸手去接那一枝瑞香花,虽拔根而去,芳息却仍是酷烈无比,如浓浓火焰,始终在指尖红过美丽脸颊。
夕阳抹在半边天幕上,远远看过去,像是大滴红蜡留下的泪印在黑暗中一点点磨灭。
叶韩长翎笑了笑说:“先回去吧,夜里风冷,在这小心着凉。”取一件薄披风让她披在肩,两人方才一同回宫。
他们从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