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费劲地将他搬进自己房间里。
等她把人搬进房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刘海被吹开后,她才发现倒在她房间门口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陆骞然。
陆骞然这么气势凌然的人,居然会晕倒在地上?!
池依依表示惊奇。
而她表示惊奇的方式是...将人搬到床上,然后自己也坐在床上,掏出摄像头疯狂拍起来。
“咔嚓咔嚓”的摄影声,和小废物的忍笑声混在一起,低低回荡、游走在陆骞然的耳边。
他的眼睫疯狂抖动,似乎是精神正非常想醒来,可是病理的身体却连睁眼的动作都无法支撑。
池依依借此拍下陆骞然不少照片。
“你死定了。”她同样坐在床上,用指尖指着陆骞然的脸颊,说:“以后再敢凶孩子们,我就将这些照片放出来!首席教官。”
也就是仗着陆骞然听不到,池依依才敢这么说。
可她没想到,陆骞然虽然病得没有睁眼的力气,却有主动靠近热源的本能。他躺在床上,脑袋下意识就朝池依依的身上靠去。
一转眼的功夫,他的头放在了池依依腿上,表情安稳得很。
池依依:...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陆骞然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和病人一般见识。再加上陆骞然的神色确实看着不太好,池依依没有立刻推开他,还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方便地躺在腿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池依依的错觉,她总觉得陆骞然将头靠在她身上后,气色立刻变好了。
就像误入陌生环境的紧绷小狗,在主人的安抚下,逐渐放松躺平,露出最柔软的肚皮。池依依被自己的联想惊到,心想她怎么能把陆骞然想作狗?
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陆骞然身上,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深蓝色的雨夜。
在如此暗色萧条的衬托下,房间里一人躺着,一人坐着,气氛居然有几分温馨。
忽然,通讯器传来提醒声,打破这场难得的沉静。
而且这声音响一遍还不止,足足响了四五遍,似乎有池依依不看信息就不消停的架势。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池依依连忙打开通讯群,等她看到消息内容后,彻底无语了。
屏幕上,清一色的都是:[老师,停电,怕怕!]
刚开始还是文字复制黏贴,后面不知是谁带的头,开始发语音了。池依依没有植入义体,所以得单手扶住陆骞然,另一只手操作,一不小心点开了语音。
“老师,停电,怕怕!”
“老师你害不害怕呀,要不要我们下来陪你?”
池依依:...
一个个人长得人高马大,怎么撒起娇来,个顶个的腻歪?
她有些无奈。
语音的喧哗吵醒了生病昏迷的陆骞然。
他睁开眼后,先是意识到自己躺在池依依腿上,紧接着挣扎想从她身上起来。
从未生病的男人一旦生起病来犹如翻天覆地,他稍微起身,头颅离池依依大腿才几毫米,便立刻感觉头晕目眩,重新倒了下去。
池依依连忙扶住他,陆骞然的视线自然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了。
一眼,他就看到“老师,停电,怕怕。”
...
...
这帮兔崽子,是没□□练够是吧?真男人怎么能沉浸在温柔乡里?
首席教官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明明他正躺在宿管老师的腿上,整个人都快陷进去了。
这时,通讯群“叮咚”作响。
又有一条信息进来了。
池依依因为要搀扶病人,看不见消息,但她注意到:消息提醒音过后,陆骞然表情骤变。
他就像看到自家亲儿子管别人叫爸爸,又或者好朋友搂着自己的老婆一样,露出惊茫的表情。
连带这双因为生病而蒙上一层水雾的眸子,也透着两分不解和恼怒。
为什么恼怒?
陆骞然看到什么消息?
因为注意到他的表情,池依依这才弯腰低头,以紧贴陆骞然的方式看起了消息。
屏幕依旧停在宿舍楼通讯群里。
就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内,群内消息改头换面,还是熟悉的味道,却是不同的配方——
[老婆,停电,怕怕。]
估计是谁,不小心打错字,把“老师”打成“老婆”了。
可自从这句话出现后,后面连续刷屏的句式都以“老婆”作开头了。
居然还有人发语音过来。
池依依犹豫了一些,没有点开,却见一只布满簿茧的手指从她视野下方略过,点上屏幕。
声音就像被放出栅栏的马儿一路狂奔,突破禁锢,在两人耳边响得震耳欲聋,尾音蜷蜿。
这条语音说的是:“老婆。”
语音的主人还是用低音炮说“老婆。”
立刻就有好几条语音紧跟在后头,统统都是两秒时长,不难想象里面的内容都是老婆。池依依都无语了,这帮学生怎么回事,她过去可没有管宿管阿姨叫老婆的习惯啊。
不过无语归无语,都是学生嘛,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