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柳传华真跪下道歉的话,影响的不止是他本人,还有柳大志的生意。
柳大志现在刚刚召集了科研院的一群朋友,与美国的IMB公司签订了代理协议。
他本打算利用这个高端的身份做些买卖,多赚一些钱来,用以作为研发科技的资金。
但如果柳传华这件事传开的话,他柳大志也没了面子,不仅相当于社会性死亡,更是断了国内的财路。
“还能怎么办?”
根本二郎也不想丢三洋的面子,可事情逼到这儿了,只得假装叹息道,“这是我们日国三洋上峰的命令,壮士断腕,有何不可?况且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哥哥,我们会给他拿出一百万元作为补偿金,我们以后还是好的合作伙伴。”
这是他故意这么说的。
为的就是唤醒柳传华。
因为根本二郎在进门之前已经打探清楚了柳传华的身体状况,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
柳大志无话可说。
张倩也低头不语。
两人心里发着狠呢,柳大志恨余天,张倩恨李婉柔,咬牙切齿地琢磨着以后报复的事儿。
“柳...”
根本二郎凑到病床前,“醒醒,不要再装了,上峰有令,如果这件事谈不成的话,将会取消你的一切职务,更会因为你不配合我们日过三洋未来发展做出严厉处罚!”
还是这句话管用。
柳传华立刻惊醒。
也不装了,坐起身来,一把抓住根本二郎的手,“二郎先生,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柳传华不管怎么说,在京城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当众跪在人家厂子门口磕头舔鞋底呢?不如这样吧,我亲自去找余天谈谈!现在的问题不就在我吗,只要他能原谅我,咱们还是有谈判的机会对吗?”
诚然如此。
根本二郎略加思索,给了柳传华两个小时的时间。
柳传华叹息一声,让暴怒的柳大志留下,自己亲自前往晨曦电器厂。
半小时后。
他失魂落魄地出现在余天面前,手里还多了两个大箱子。
“我输了。”
柳传华打开箱子,里面是两百万现金。
“...”
余天理都不理,目光如炬,摇头说道,“老柳,你知道我要什么。”
两百万都不行?这不是一笔小钱,柳传华这么多年也就赚了个千万身家而已!
难道两百万还不足以免除这一跪吗?
余天坚决不同意。
别说两百万。
就是两千万都不行!
必须让他跪下磕头舔鞋底。
柳传华大怒,吼道,“余天!你这是在完全侮辱我的人格,更是在侮辱了我们柳家的门风!你可千万别以为打压了我就能彻底铲除我们柳家,我们家族有的是人,我们不怕你!你要真敢让日国人继续逼迫我做出这种...这种丢尽颜面的事儿,我他妈的...我一定要报复你!就算我报复不了你,我也会让我弟弟报复你,我们柳家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总有干倒你的那一天!”
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都是些卖主求荣祸国殃民的卖国贼,有何惧哉?
更不必怜悯。
余天一脚踢翻箱子,嗤笑道,“你知道吗?老柳!我是打心眼地看不起你们一家!在我眼里,你和你弟弟根本不算是人,你们就是两个畜生!对于你们这种崇洋媚外的畜生,你们越惨,我心里越高兴!钱你拿走,从现在开始,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明天下午四点之前,我会大肆宣传,让所有媒体的人都过来,亲眼看着你跪在我们厂区门口磕头舔鞋底道歉!滚!马上,立刻,给我滚!”
柳传华心里恨极,咬碎钢牙出了大门。
根本二郎就在门口等着。
得知余天的态度无比坚决之后,根本二郎只得摊了摊手,要求老柳照办。
毕竟相对来说,用损失柳传华脸面的代价换来可以争取以两百万美元的价格买下彩色显像管的技术,这对三洋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反正三洋和谁合作都是合作,余天的能力又强,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也是日国人一贯的作风。
不往远了说,就说四五十年前军阀混战时期,当时日过人为了拉拢东北王,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看着张作霖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消灭,不但不管,还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吗?
老柳的脸成了苦瓜色。
他也知道其中利害。
多丢人呐?
无可奈何,乞求道,“二郎先生,做可以做,不过我有个要求!明天,跪完之后我就要去日国!我要加入日国国籍,我要去日国发展,待起势那天,我再回来狠狠地收拾这个小子!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一点,那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照做了...”
“行。”
根本二郎答应得很干脆。
毕竟和余天合作的话,厂长的人选肯定要换。
事到如今,柳传华再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
此时。
柳大志也在家里等着。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