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如余天所说,就是有人下绊子。
主编的位置谁都想干。
同样都是同龄人,凭什么我当小编,你当主编?
张舒起先没想回答。
不过看到余天咄咄逼人且充满自信的眼神之后,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头说了出来。
“也不怕你们笑话。”
她苦笑说道,“我们杂志社,最近人心不稳,总是出现分歧。我虽然是主编,但下面有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编却并不好管理,他觉得我德不配位,甚至吵嚷着要公开竞选主编。尤其是最近两期的封面选择,我倒是不太看好幸子衫,毕竟它是过来的舶来品。但他却十分看好,他属于激进派,觉得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矛盾产生于此。
至于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余天并不关心。
他知道人们很难团结在一起。
除非有共同的利益或者好处。
表面看起来祥和一片,实际上都是各为自主。
“你说的是谁?”他问张舒。
“张小川。”张舒直言不讳,直指余天之前见过的中年男人。
“公章就应该是他偷走的对吧?就是为了在这紧要关头搞你!”余天又问。
“嗯!”
张舒回答道,“前两天他去过我的办公室。但我旁敲侧击试探过两次,他也没什么反应。”
这是必然的。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小偷,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盗窃罪的。
况且又没有监控。
人家要是说没拿,那就是没拿,没有证据,什么都不好使。
“好办。”
余天略加思索道,“这样吧,这件事我帮你摆平,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舒问道。
“简单。”
余天正色道,“明天我就帮你找回公章,并且保证他以后也不敢再琢磨你。但是我之前和你所谈的5000块钱好处,我要降到1500块,只要你能同意的话,咱们就定下来,如何?”
5000变1500,一下少了大半,张舒瞬间失落。
不过短暂想想。
要是这件事摆不平的话,那她这个主编的位置可能都坐不牢靠。
余天见她犹豫,又补充道,“1500都给你,不走杂志社,相当于买下你这个主编的权利。”
这是好事儿。
不走杂志社的话,钱全归属张舒自己。
只是她还担心着。
生怕下面的人再在张小川的忽悠下,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在余天信誓旦旦的保证。
只说自己有一条妙计,依计而行,便能让张小川彻底服软,不敢再造次。
张舒犹豫再三。
姜小黎也在一旁劝说道,“张姐,这对你都是有利的,何乐而不为呢?试一试又没什么损失的。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让余大哥告诉你怎么办。事成之后,你好尽快派人和我们回春城研究封面的事儿。你可不是白得一千五百块这么简单,树立威信,更是重要呢。”
“行!”
张舒觉得言之有理,立刻同意下来。
见得如此。
余天笑笑,让她附耳过来。
须臾。
张舒听罢,眉头深皱。
“能行吗?”
她好似不相信一般地问。
“当然。”
余天笑道,“你要了解人的心理,掌控人心。这是做贼心虚,不得不从。你且明天说了看,到时候,我敢肯定那个张小川,一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舒答应一声,约定明天中午在时装杂志社碰面。
告别之后。
余天带着姜小黎出门。
夜色已深。
回春城来回路远,太过于折腾。
两人便决定找个旅店住下,只待明天中午,事情办好,再带着杂志社的人一起返回。
“心疼不?”
开车前往旅店途中,姜小黎问及余天送她钱款的问题。
“心疼。”
余天开玩笑道,“这不刚在张主编这儿找回了三千多块钱吗?不然我这心里还真不好受呢。”
八十年代的三千块实在值钱。
对于余天的十分大度,姜小黎还有许多感谢的话儿想说。
但是她觉得。
要是说得多了,难免会显得太假。
索性开句玩笑道,“你要真是实在心疼的话,咱就以身相许。那个富商年纪太大,余大哥你倒是年轻帅气。”
这纯粹是成年人之间的玩笑,无伤大雅。
余天却摇头。
连这种玩笑他都不愿意开。
见他不回话,姜小黎闹了个没趣。
也不恼。
车在旅店门口停下,两人走进,各自开了一间房。
余天倒是困倦了。
但姜小黎睡不着。
她一是激动于余天帮她摆平老富商的喜悦,二是还想和余天聊聊天,探讨更多的关于电影的问题。
便敲门而入。
落坐在床边,看着余天洗脚。
“我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