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公主之玉音回响在御和殿之上,余音寥寥不绝。
在场之人,无论善恶美丑,立场如何。
他们都是一国之精英,欣赏水平没有低的。
此时此刻,众人都沉浸在纯粹的文学洗涤之中……
正所谓伤春悲秋,悲秋实乃无数文人骚客的常态。
秋日万物凋零,萧条寂寥,死气沉沉。
悲秋的实质更是诗人对现实的绝望,对前途的悲观。
然而,李成凡这首诗的立意要远远超出一般的悲秋之诗词。
这首明明白白的昭示众人:秋天并非死气沉沉,而是生机勃勃的!
更是指引众人,在那碧空秋日之上,要排云直上,奋发有为,宏图大展!
众人陷入李成凡诗中的意境,久久不能平静,难以自拔。
场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纷纷从这首诗的意境中走出。
夏国群臣彻底傻眼了,欧阳华的老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难以置信。
和小子不仅是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还是个残缺之人。
何以……做出这样的诗才高绝、立意深远的传世之作!
夏胜雪不断品味着这首诗,感觉自己的心灵好似重新擦拭过了一遍。
从里到位,焕然一新。
她美眸微闪,状似无意,偷偷看向赵成凡。
秀美的黛眉微微蹙起,心中波涛起伏,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女帝夏凝香也品出李成凡这首诗的卓异不凡。
凤目中本以暗淡的眼神重新焕发出惊人的光彩。
李成凡惊鸿一瞥之间,看到那洋溢的艳光。
心中不禁为之一荡……
女帝似乎感受到李成凡大胆的直视,很快恢复高冷模样。
与此同时,夏国四圣将将从惊骇之中拔出来。
四人互相对视几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震撼!
赵元封眼神连忙平复情绪,面上强自镇定。
但他眼神中的惊疑不定却是再也无法掩饰。
赵元封急了!
诗词文章,首在立意。
立意若是不行,词藻堆砌已是枉然。
李成凡这首诗的立意,慷慨豪迈,刚健有力。
比他那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乡愁诗要好上一万倍不止!
赵元封脸色发白,他……败了!
不!
自己没有败!
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赵元封定定心神,嘴皮微微颤动,喃喃自语,如是告诉自己。
‘我没有败!也不能败!’
夏凝香霍然起身,凤目中爆发咄咄逼人的光彩。
“金国使臣,李成凡这首诗到底如何,一看便知。”
“诸位的反应,朕尽收眼底。”
“朕以为,胜负已定,高下立判!”
“李成凡这首诗,足当名留青史的传世之作,我夏国之瑰宝!”
金国四圣人的脸色黑如锅底,越发难看了。
夏凝香目光炯炯,不悦道:“尔等金国使臣以为如何?”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女帝扑面而来的汹涌气势,压得金国几人几乎无法喘息。
赵元封脖颈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这位……李成凡的诗,固然有可取之处。”
“论说起来,与我算得上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了。”
“看来夏国之文治,也不是那么不堪嘛!”
主辱臣死!
此言一出,文官武将纷纷喝骂起来。
“姓赵的,你休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首诗,与李大家的一比,简直如同粪土!”
“死鸭子嘴硬,还敢妄称诗圣!”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
夏国几位公主亦是听不得这样的话,一个个面色愠怒,紧咬银牙贝齿。
夏凝香身为一国女帝,自有气度。
她却是没有在意金国赵元封大放厥词。
凤目一转,看向李成凡。
她拍的就是,李成凡年轻气盛,一激之下,失去了镇定。
好在李成凡长身玉立,嘴角挂着淡淡微笑。
眼神讥诮,看着所谓金国四圣,才子赵元封。
那眼神,从容淡定,好似在看几只跳梁小丑。
呼!
夏凝香轻呼一口气,心中也是淡定多了。
她语带讥讽,斥道:“且不论这两首诗的高下,朕倒是想知道你金国使臣意欲何为?”
“呵呵,你赵元封声称与李成凡不分伯仲,那就是胜负未定喽。”
赵元封拱拱手,故作淡定。
“春夏秋冬,司空见惯,立意着实难以攀高,也难以比个高低优劣。”
“所以必然要换个主题……我以为,若以读书为题,更为妥当。”
“天下学子千千万万,此题立意深刻,难度陡然上升,才能分出高下!”
“就以一炷香的时间为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