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也就是把播种好种子的玉米趟子两边的土铲起来堆放在玉米趟子上,他这下算是明白李长生请他来干活的原因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体力活,这要干一天下来,手都能磨出血包的,但就徐天宇的这体魄,还是能轻松应付的。
徐天宇戴上李长生递给他的手套,拿起铁锨先试着干了一会,等李长生认可之后,他和李秋月各把一边,朱立兰在前面丢玉米种子,这样三人很快就配合默契地干了起来。好在每趟玉米都用缰绳标注着,徐天宇沿着缰绳清沟起垄,很快就掌握了方法技巧,操作也越来越熟练了,速度也越来越快了,李秋月很快就落在了后面。但徐天宇在一趟干到头时,就会回头和李秋月相对铲土,这让李秋月的心里感到阵阵蜜意。
李长生看徐天宇很快就学会了,也是满脸的笑容,坐在地边,抽着旱烟,对老伴说:“你还不快回家做饭?把你的绝活拿出来,炒几个小菜,整点小酒,晚上我要陪天宇喝两杯,好好谢谢人家。”他说完,向老伴挥了挥手,李张氏也是心领神会地起身走了。
当晚霞铺满大地的时候,玉米已全部种植完成了,一排排整齐的玉米趟子,在晚霞的照射下,红色的土壤就像刚出窑的大瓦片,发出了绚烂的光芒,和周边绿油油的花生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人都出了不少的汗水,上衣都湿透了,停下来的时候也感觉累了,就坐在地头休息,都没有说话。
徐天宇坐在中间,左边是朱立兰,她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徐天宇仍然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汗香味。他右边坐着的是李秋月,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她目视着自己和徐天宇一起劳动的成果,心里荡漾着甜蜜,脸上流露出红润。
通过这短暂的配合默契的劳动,李秋月内心其实已经对徐天宇产生了依赖感。
并不是徐天宇有多大的魅力,能在几天时间内就让这个纯情的农村女孩喜欢上他,而是有几个原因。第一就是徐天宇一进村就住在她家,又互认兄妹,她对徐天宇有了些许好感;第二是她感到徐天宇十分神秘,有种想解开他身上所有秘密的冲动;第三是这次在一起愉快地劳动,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劳动创造了人,人也通过一起劳动增进了友谊,建立了感情。
李长生感觉三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收起旱烟袋,起身去收拾农具,并喊李秋月过来一起收拾。
朱立兰也起身,伸手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说:“老叔,我回家了。”
李长生忙停下来,慢慢直起腰说:“你回去干嘛,都到我家吃晚饭,我请客。你家丫头不是去学校补课了吗,你一个人累了半天还得回家做饭,天都黑了就别回家了,就到我家吃吧。”
朱立兰看李长生说得这么诚恳,自己就一个人在家,累了半天也确实不想再动了,也就答应了。
李秋月听爷爷说请客,能和徐天宇一起吃饭,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把所有的农具都一下子收回家。
四人一起每人都拿着一样农具向庄子里走去,徐天宇也扛着几件重农具,走在后面,跟着李秋月回家了。
回到院子里,徐天宇轻轻放下农具,李秋月已端来了一盆水,大家都洗了手,进堂屋吃饭了。
落座之后,李长生首先开口说:“在座的都认识,我就不再介绍了。今天多亏有天宇来帮忙,两家的玉米都种好了,我虽然不能喝酒,但我也要陪天宇喝几杯,既表谢意,也算是喝酒解乏了。”
朱立兰也转头看了徐天宇一眼,又低下头说:“徐医生,我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我也不知怎么称呼你?我平时也不喝酒,今天就让老叔代我陪你喝酒了。”
徐天宇哈哈一笑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帮忙是平常事,没有什么好谢的,就算我是义务劳动吧。”
李长生也忙说:“就是的,都一个村子住着,相互照应,不要老是把谢字挂在嘴上。天宇,你已经是秋月的大哥了,从秋月这边比,你该叫立兰婶子,她不愿陪你喝酒,那就都由我来陪你,来,我们先共同喝一杯。”他说着,就端起了酒杯。
“爷爷,我也要和天宇哥喝两杯。”正当徐天宇端起酒杯准备敬李长生酒的时候,忽然听到李秋月冒出一句话来,李长生不觉有点吃惊。
其实,这是李秋月一时的激动,徐天宇已经成为她的大哥了,她忽然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依靠,从此她和徐天宇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她怎能不激动呢。
“你个小丫头喝什么酒,由我来陪天宇喝就行了。”李长生沉着脸说。
“我不,我就要自己敬天宇哥酒。”李秋月任性地说。
“我说老头子,你可不能和小孩较劲呀!”奶奶李张氏站出来向孙女说话了,李秋月更有了底气。
李长生本想强硬下去的,现在一看自己老伴给台阶了,也就软了下来,忙改口说:“你奶奶都向你说话了,那你就喝吧,但不能超过四杯酒。”他其实还顾及到徐天宇的面子,这可是他家的贵客。
农家喝酒本来就是普通的酒,更何况李长生这样的家庭,就只能喝更普通的酒了。
徐天宇也只是象征性地和每人都喝了两杯,即使是朱立兰和李张氏两位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