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宇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后山,又回到了“丁”字路口,向东走,跨过赵李溪上的石板桥,不远处就是赵家庄。徐天宇抬头看见在庄子西头,靠近赵李溪约五十米之外,一处白墙灰瓦,一看就知道是徽派的建筑群,占地面积很大,四周围墙很高,里面都是一层建筑,高矮错落有致。徐天宇来到庄头,正想前往看看,迎面来了一位骑着自行车的大叔,下车就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你是新来我们村的大学生村医小徐吧?”
徐天宇吃惊地说:“我是新来的村医徐天宇,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叫赵新宇,是瑞福村的村委会委员,兼任赵家庄村民组长。”大叔笑着说,“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正好在村广场上闲聊,你走的时候,陆队长还陪你去给我们打招呼呢。”
徐天宇连忙下车递过一支烟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以后还仰仗大叔多多关照了。”
赵新宇接过烟,又自己把烟点着说:“不用客气,你来是为我们村做好事的,我们求之不得呢,我们应该谢你。”他吸了口烟说,“你租住的那家李长生是我表叔,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都要相互关照的。”他又吸了一口烟说,“徐医生到这边有事?”
徐天宇耸耸肩,笑笑说:“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走走看看,熟悉熟悉环境。”徐天宇望一眼那片建筑群,问赵新宇说,“这片房子是谁家的?”
“是赵员外家的,他家从前几代人都经商,在江浙一带做生意,很有钱,家大业大。”赵新宇看了看房子,接着说,“解放前夕他全家带着可动产跑到国外去了,只留下了房子,有九十多间,解放后被镇政府收作物资仓库,九几年又重新清理干净,整修一新,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现在有专人看管。”
徐天宇点点头说:“原来是一段尘封的历史,我知道了。”
赵新宇也点头说:“现在是古迹了,徐医生要不要进去看看?”
徐天宇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又不搞古建筑研究,就不进去了。”他说着,又递给赵新宇一支烟说,“你们这庄上都是姓赵的吗,现在有多少口人?”
赵新宇接过烟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点上火,猛吸一口说:“赵家庄现有221户,都姓赵,人口是976人。有一大半人外出打工或自己做生意去了,在家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妇女儿童。”
徐天宇听了哈哈一笑说:“你知道得真清楚,算我问对人了,以后我有什么疑问还问你。”
“没关系,我会尽力的。”赵新宇再深吸一口烟说,“你还准备往哪去,这个村的情况我熟,我给你带路?”
“那多不好意思,会耽误你的正事的。”徐天宇高兴而又歉意地说,“我还想到学校和小张庄去看看。”
“那好,你先到学校门口等我,我骑车一会儿就到。”赵新宇说着,挥手让徐天宇先走。
徐天宇也不客气地骑车先走了,他刚过了赵李溪上的石桥,就看见前面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耄耋老人倒在了路边,他快速赶到老人跟前,放好车,扶起老人坐在了地上,他蹲在老人旁边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了?你这是要到哪儿去,我送你过去吧?”
老人家过了一会才长舒一口气说:“我想去村委会的,到这不小心摔倒了。”他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徐天宇这才注意到老人的小腿有擦伤,还出了血。
徐天宇急忙说:“老人家,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包扎一下吧。”
老人点了点头说:“好,我家就在前面,你送我回家吧。”他说着,摸起身边的拐杖,向前面不远的一处宅院指了指说,“那就是我家,你扶我一下。”他说完,又一手撑地,一手拄拐,很吃力地想站起来。
徐天宇赶忙伸出双手扶老人站立了起来,这时赵新宇也正好赶到了,也停下车上前帮忙。
老人站稳了之后,看着徐天宇对赵新宇说:“新宇,这位小伙子就是新来的村医吧?”
赵新宇点点头说:“是的,他来村里才第二天,孙老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转头看了一眼赵新宇说:“是你表叔早上来我家说的,我正好要找村医呢,可巧在这遇到了。”
徐天宇心里一惊地说:“老人家找我有事吗?”
老人笑笑说:“没有什么大事,我这年纪大了,就离不开医生,听说村里来了医生,所以想找你聊聊的。”
徐天宇这才放心地说:“那好呀,这外面太热了,我正好送你回到家再聊,好不好?”
老人点点头,就在徐天宇的搀扶下向家里走去。
赵新宇本想跟去帮忙的,老人说自己只是小腿擦破了点皮,没有大碍的,就不劳烦他了。
徐天宇也觉得他去也帮不了什么,也让他先去村部等着了。
赵新宇自然是欣然同意了,他可不想去多事,更何况还是老年人的事,搞不好就是件麻烦事,所以当他看到徐天宇扶老人走了之后,自己就放心地骑车去村部了。
老人恢复得很快,他走着走着就不用徐天宇再搀扶了,自己拄着拐杖缓步前行,徐天宇紧跟其后,但很明显能看出老人的腿有点瘸,不知是腿部擦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