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宇这几天可谓是焦急万分,他的毕业论文答辩顺利通过了,可以正式毕业了,他报考的“三支一扶”也已经体检合格了,本来说是六月底就可以领到录用通知的,可他在学校又等了一周的时间,这都到了七月了,他身上带的钱都快花光了也没有等到消息,如果明天上午还是没有音信的话,他就准备离校回家了。
说来也巧,徐天宇在校的最后一天,他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的,可一阵紧促的手机铃声,还是把他从睡梦惊醒,他赶忙接通电话,原来是豪云市人社局打来的,告诉他已被录用,近期就可以到安剑县人社局报到选岗了。这是一大喜讯,他放下手机,一时有些手舞足蹈,好一阵子才静下心来,收拾好行囊,带上证件,今天就去报到吧。
徐天宇出了医学院的大门,向前走了大约五十米,又突然转身,立定,静静地注视着这栋留下他无数次进出身影的雄伟建筑,这所让他获得中医学学士学位的高等学府,这块给他知识和力量的青春热土,在这里他度过了非常快乐的五年,也是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芳华五年。他眼含热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向学院大门右侧马路边的公交站台走去。
徐天宇是医学院毕业的一名大学生,他所学的专业是中医临床,学制五年。他身高一米七五,体格健硕,玉质金相,面带微笑,遇事爱摸耳垂。他学习刻苦,成绩优异,一心想把所学的理论应用于实践,把中医学发扬光大。所以,他在大五的上半学期还未结束,就急匆匆离开学校,去独自闯荡社会了。他走遍了北上广深和发达省份大中城市的近百家大医院,竟然没有一家愿意录用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些医院只招录研究生及以上文凭的毕业生,他只是本科毕业,应聘的条件还不够过硬。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风餐露宿两个多月的时间,却连一份工作也没找到,安身立命的誓言还是破灭了。徐天宇不禁感慨:这五年的大学真是白念了。
在临近春节时,徐天宇只好放下遗憾,带着一些年货和送给亲人的礼品,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了,他对这次花这么大的力气却没找到合适工作的事并不气馁,更不灰心,从不言败,因为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路就在脚下。
徐天宇能回家过春节,全家人都很高兴,因为他为了积累临床经验,近两年的节假日都在辅导员的帮助下到附属医院实习了,没能回家。他心里也有些愧疚感,觉得对不起含辛茹苦的父母,所以他回家后什么也没说,父母也没问,他们相信儿子会处理好自己的一切的,这个年过得也算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在春节过后,徐天宇只好回到学校,开始撰写他的毕业论文了,而当辅导员得知他出去找工作未果之时,就一再动员他报考了“三支一扶”的支医服务,选择的去向是离省城较近的豪云市安剑县。于是,他又开始了一边忙着论文答辩,一边备考,没想到他的笔试面试都顺利通过了,而且两项成绩之和还排在豪云市第一名,被录用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了。
公交车很快过来了停在了站台,徐天宇去排队,最后一个上了车,投了两元硬币,因为他的学生卡已注销,不能使用了。车上乘客不是很多,他走到后排选择靠右的窗口坐下,再看一眼曾经的母校,心里寻思着:这也许是真正的离校了,至于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就很难说了。
车子启动了,徐天宇下一个行动的目标是长途客运西站。
看着车窗外匆匆忙忙的人流,徐天宇的思绪又慢慢飞出了窗外。
毕业前,徐天宇的思维一直很活跃,他在为今后的何去何从,酝酿着最切合自身实际的方案。首先自然是向往大城市,其次是选个中小城市的医院,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去县城医院工作,但他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去农村当一名村医。可现实还是和他开了个玩笑,在他到大城市转了一圈之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所掌握的只是理论,临床经验几乎为零,想在城市落脚,自然是困难重重,而农村也许是个不错的去处,反正自己还年轻,到农村搞支医服务,选择一块基地,先干个三年五载的,打下了基础,积累了经验之后,再从农村迈向城市,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有了这个思想基础,再通过辅导员的耐心引导,这才促成了徐天宇报考“三支一扶”,经过一个多月的备战,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去广阔天地支医服务的通行证。
公交车速度很快,可能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汽车客运西站了。这是这路公交车的终点站,车上的乘客都下车了。
徐天宇也下了车,然后直奔汽车站的售票大厅,他要买票去下一个目的地——安剑县城。买票的人不多,他随便选了一个售票窗口问道:“上午还有去安剑的车吗?”
“有,十点的,票价80元。”售票员利索地回答着,“马上检票了,你要吗,要几张?”
徐天宇看看手表,九点五十了,还来得及。于是,他快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纸币递给售票员说:“我要一张。”他拿到车票后思索了一下,立即到候车室买了两个茶叶蛋、两根火腿肠、一瓶矿泉水,看来中午饭只能在车上凑合了。他正思量着,这时广播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