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宇赶忙过来伸手搀扶着张曼丽,让她坐在了文娜的另一边,又再奉上茶水说:“今晚说来也巧,我开完会,正好在街上遇到了文娜婶,就把她接回家了。”
朱立兰忽然想起什么,急忙站起来说:“看看我这记性,差点把给你们做饭的事忘掉了。”她说着就要走。
徐天宇赶忙叫住她说,“立兰婶,不如你去炒几个小菜,我们再喝杯红酒,为文娜接风洗尘,好不好?”
朱立兰高兴地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会儿就好。”她说着,转身奔向了厨房。
文娜也惊喜地看着徐天宇说:“天宇果真是性情中人,我一定奉陪,接风洗尘就谈不上了,我又不是客人。不过,我酒量有限,天宇,你可不要让我出丑吔。”
徐天宇笑着说:“放心吧,我们随意喝,不会让你喝多的。”他说着,又抬头看了张曼丽一眼说,“表姑,你陪文娜婶聊天,我去帮立兰婶炒菜。”他说完,就起身要走。
文娜又赶忙站起来,拉了徐天宇一下说:“不用太麻烦,有萝卜丝、花生米就行了。”
“好的,我会尽量简单一点的。”徐天宇点头说,他说完,就转身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徐天宇用捧盘端来了两瓶“拉菲”,四个高脚杯,一盘鱼皮花生,一盘五香花生米,一盘萝卜丝,三盘小炒,都放到八仙桌上,然后又把八仙桌放到客厅的中间,摆好六盘菜和四个酒杯,四人各占一面,文娜坐上位,大家都落座之后,徐天宇拿起筷子,指了指菜说:“文娜婶,你看简单吧,这只是略表心意,请三位长辈不要见怪。”他说着,又把红酒打开一瓶,分别倒了半杯,接着说,“今天能在我家再次和文娜婶一起喝酒,也是我徐天宇三生有幸。”
文娜连忙端起酒杯说:“天宇谦虚了,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如果不是先前认识你,一见如故,我这次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谢谢你,来,我先敬你一杯。”她说完,一口干杯了。
徐天宇也赶忙迎合着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边倒酒边说:“我知道,你这些天一个人在外奔波,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吧?”
张曼丽也连忙迎合说:“那还用说,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家里。老话不是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当时难嘛。”
朱立兰也接着话茬说:“特别是咱们女人,出门就更难了,还处处有危险。”
文娜也是连连点头说:“你们说得也是,我在家虽然也在社会上闯荡过,可那时都有姐姐保护我,这次自己一人在外,举目无亲,真的很难很难。”她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徐天宇端起酒杯,和文娜的酒杯碰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说:“知道难,下次可千万别出去了,就在瑞福村,永远扎下根,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的家人。”
文娜端起酒杯,两眼深情地看着徐天宇,泪水合着酒水,她又一口干杯了。她此时此刻才算真正体会了人间的温暖,看到了人性的真善美,生活的信心在这一刻,也被点燃,什么都不用说了,过去所有的不幸,都被这一杯酒给冲淡了。
张曼丽虽然没有喝酒,但她听得却很仔细,而且还不甘寂寞,她感觉文娜情绪好一些了,又赶忙说:“文娜妹子,我有个疑问,不知能不能问?”
文娜毫不迟疑地说:“你什么都可以问,我这里对你们没有秘密,你问吧,我会如实回答的。”
张曼丽直了直身子说:“那我问了,问错了请你可不要怪我。”她说着,又怪笑了笑,接着说,“不知文娜妹子老家在哪里,为何会嫁给李永利的?”
文娜本以为张曼丽会问一些她为什么离婚后离家出走却又想着回来之类的话题,没想到她会一针见血,一问就问到了她的最隐蔽处,这可是她永远都回答不出来的隐私。她看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很期待。她端起酒杯,一仰头喝干了一大杯酒,慢慢放下酒杯,低下头,轻轻地说:“我其实是个没名没姓,也不知出生在哪里的女人,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了李永利。”她停顿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猛然抬起头来,已经是泪眼朦胧了,她用沙哑的语音,讲述了她的成长经历。
原来,文娜刚出生时就被丢弃在山谷里一处道观的藏经楼旁边,是一位道姑路过时抱养了她,给她取名叫文娜,道把文娜认做妹妹,还供她上学,教她练功修行,引她知晓中医学。她姐姐在道观修真多年,长年隐居在深山道观里,是唯一的一位女道士,经常是来无踪去无影。
文娜的童年是在道观里生活的,七岁那年,姐姐把她送到山下的农村小学上学,寄养在学校旁边一户村民家里,姐姐付给那户村民生活费,只有在假期时,姐姐才会把她接回到道观里,开学了又送她回到村民家里。后来文娜上初中了,就到了镇子里的学校住校了,毕业后姐姐就没有让她再去县城读高中,而是让她跟着姐姐学中医,到处给人治病。
在文娜十九岁的那年,姐姐带文娜去南方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治病,治疗期间,文娜要经常给那少爷推拿按摩,一来二去的,那少爷就喜欢上了文娜,病愈之后,少爷死活要娶文娜为妻,结果两人婚后不到一年,就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