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是算了,小姐我不摸了。”她要是摸上去,这狐狸一定会咬她,它看起来好凶,像是会吃人。
等云浅抱着狐狸走远了,宿春才注意到云浅穿的是修士袍。
宿春记得自从残了灵根以后,小姐一直不敢穿修士袍,她怕想起以前可以修炼的时光。如今她能穿上,想必是真的看开了,宿春想着想着眼眶又湿了,要是小姐的灵根能恢复就好了,这样以后就又能修炼了。
这两天由于头疼,云浅都没有出过临水居,今日正好出去走走顺便让晏慕卿简单了解一下她目前槽糕的处境,毕竟她也无法时时刻刻都二十四小时对他使用言灵,他要是出去被人杀了那可真是完蛋。
晏慕卿听着云浅平淡的叙述,皱起了眉。
这个女人莫不是傻子,身为少宗主,修为被毁,双眼险些被挖,竟然还忍气吞声……想到这他眸光微顿,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如此,不过他已替她报仇,她应当了无遗憾。
如今一千年过去,他的仇又该找谁去报。他的仇人恐怕已经飞升上界。晏慕卿眸色泛冷,就算飞升上界,他也要到上界去把人杀了。
可惜妖道飞升比修真更难,他虽已达妖皇境界,但却始终无法顿悟,若是雷劫倒是好说,偏偏妖道飞升需要顿悟,耗费大量的精力进入冥想境去勘破。
他曾尝试过,但可惜,他连冥想境都进不了。
晏慕卿听着云浅讲述如今修真界的一些门派和规则,听了许久他都没有听到天昭府,正要发问,云浅却噤声了。
头顶出现两道御剑而来的身影,一位身着白色勾银丝道袍,衣袂翻飞,清冷出尘。另一位是身着水蓝色烟罗裙女子,与其并行前进,二者广袖随风浮动,时而碰到一起,带着若有似无的亲密感。
——“这两日不该是卫羽楼带温染去凌霄阁取飞霜剑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我穿书将时间线提前了?”
——“原书当中原主眼睛被剜掉后,温染就拿着飞霜剑到原主那里耀武扬威。告知她飞霜剑若是没有原主的寒月剑作为材料,不可能被修复成功。原主得知自己的寒月剑被毁伤心欲绝,她之前求了卫羽楼很久,求他不要把寒月剑给拿走,因为那是她死去母亲留给她的剑。可卫羽楼不答应就算了,还转手熔掉给温染修复她的飞霜剑,真是贱男人。”
剑对于剑修来说极其重要,剑认主后,二者之间通过夜以继日的磨合才能相互成就,剑毁了,这么多年的刻苦修行也就毁了。
卫羽楼体恤温染,去帮温染修复灵剑,却完全不想想原主的剑被毁掉,原主日后哪怕灵根被修复,再使剑又得重新开始,更何况寒月剑的意义对原主来说本就不一般。
“你罪孽深重,按长剑宗宗规日后都不得再用剑,这剑我必须拿走。”卫羽楼骨节用力,不顾她的哀求便将寒月剑从她的手中夺走,彼时她灵根刚毁不久,握住剑鞘已用尽全身的力气,剑的铮鸣正顺着掌心传来,它知道这是寒月剑的悲鸣。
剑从她的手中被抽走时,她的手被磨得出血,可卫羽楼却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离去……
记忆在云浅脑海中翻涌,她压下沉闷的思绪,低头问晏慕卿,“我说的那些你听明白了吗?”
云浅的想法混乱,夹杂在她的说话声中,晏慕卿根本没听清她最后究竟说了什么,但他要是承认自己没听清楚,她一定会在心里反复说“哎,这么傻,怪不得被关进了混沌门。”“大魔头智商堪忧啊。”“他该多吃点核桃补脑。”
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心里却全是抱怨。表里不一,这种人类,心机最为深沉。
晏慕卿阖着眼睛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嗯”字,表示他明白了。云浅见他答应,松了口气,只要他答应以后别到处乱跑就行。
卫羽楼收剑落地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云浅,她的脸色比那日在梁月湖边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腰背也挺的笔直。
让他想起以前教她御剑的时候,她穿上长剑宗的修士袍,整个人英姿飒爽,他就站在她身后防止她从剑上跌落。
她虽不是天资绰约,但也算聪颖,没教一会便能稳当当地站在剑上,她回头对他露出明媚一笑,“羽楼哥哥,你看我厉不厉害?”
那时她的眼睛里浮动着流光溢彩,可现在却没有了。
“师尊,你不是还有事务要处理?送我到这便好,弟子自己能回去。”温染余光注意着云浅,轻声对卫羽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