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不避不让,反而大骂道:“打不过别人就脱衣服,还要脸不要脸了!”
金子旻拉拢衣袍,一口气憋在喉咙口难以咽下。
这倒打一耙,毫无廉耻之心的女人!
金子旻待要再行杀手,三道锐利气机逼近,古华珠、程素君与常泽宝三人终于赶到。
程素君见季恒肩头染血,快人一步,塞给她一粒丹药,嘱咐道:“运功化丹。”
她如此热心,古华珠颇觉古怪,眼下却不是细问的时候,视线在祝香与锦娘面上一晃而过,认出祝香是探亲失踪的内院女修。
季恒将丹药含在嘴里,匆忙喊道:“此人是黑水国修士,功法妖异,会吸人灵力。诸位小心。”
常泽宝与古华珠对视一眼,朗声道:“黑水国修士,正阳宗两名弟子可是伤在你手,另一名女修如今在何处?”
“正阳宗是什么东西,不曾听闻。至于那女修,罢了,且还与你们又如何。”三人虽则都只是筑基修为,但硬拼毫无意义,金子旻一向爱惜自身,不做无畏争斗。
古华珠等人也在思量,是否趁此时将人留下。常泽宝问道:“黑水国修士掠我晋国宗门女修,意欲何为。”
程素君也道:“堂堂国君之子,千金之体,亲来邻国掠女,不知尊上知是不知。”
黑水国国君金元昊共有八子,金子旻是他幼子,从小被天灵宗收入门下。不意在晋国被人说破身份,金子旻眸色微凝,略一思量后道:“我道是谁。呵,遮脸掐声假装路人,今日与他们交好,他日战场相见,想必有趣得紧。掠你们女修的可不是我,别忘了你们昨晚追丢的义安宗。诸位人数虽多,恕我直言,不付出惨痛代价怕也留我不下,不若各退一步,如何?”说到此处,他看向面容苍白的季恒,闷哼一声道,“年纪小小如此泼辣,脱衣之辱,日后必有所报。”
无视其他几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季恒道:“男人脱点衣服算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脸长得不咋样身材倒是不错。”
“呵,炼气修士。”将封住六识,昏迷不醒的冯芸推向常泽宝,金子旻朝后飞掠离去。
古华珠与常泽宝在心里计算留下此人所需代价,直到他飞出视线,感应不到气机,才无不惋惜地放弃这个打算。半步金丹,实力强悍,他们想留下对方,对方也在计算取他们的性命。真不知季恒如何能在他手中撑到现在,还有祝香。
修士酣战,此地房屋尽毁,未能及时离开的凡人无一幸免。锦娘跟在祝香身侧,受她灵气护持,金子旻没把她放在眼里,才略比其他人好些。但她被圈禁多年,身体状况本就不佳,经此一役,不过比其他人多一口气罢了。而那口气,现如今也快要存不住了。
祝香将她紧紧抱在身前,泪如雨下。她本不擅长炼丹,身上可用丹药也在发现锦娘受伤后喂其服用,如今面对奄奄一息的锦娘,束手无措一如当年离开锦娘去往仙山修行的孩童。
常泽宝看出情况不妥,事关牵机内务,他不便参与,便将冯芸带去客栈解除禁制,先走一步。
程素君则替季恒包扎上药,见势想要离开,却没有走成。
古华珠此行本就为了祝香,眼见季恒受伤,正阳宗弟子废了一个,另一个不知如何,所遇敌人悉数逃跑,心情十分不妙。厉声质问祝香为何迟迟不归。
一边抱着心上人伤心哭泣,另一边却在问她为何不回去,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季恒看不下去,出声道:“古师姐,人命关天,先救人再说,其他的晚些再问不迟。”
古华珠心头火气,长袖一甩,“救什么人,离宗逃跑的叛徒,救不了。至于凡人,那是她的命数。”
“古师姐,修士斗法伤及无辜,她是受我们牵连,要怪就怪义安宗和黑水国的龟孙子。”季恒走到她边上捅捅她,“古师姐,你那仙丹那么多,救救人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古华珠横她一眼,“哪学来的话,通玄界并无此说。你不听话到处乱走,此事我必定上报宗门。”
“报报报,随你报,先救人呐。”季恒受不了她磨磨唧唧,看向程素君,若非碍于古华珠是她同门师姐,她肯定先找程素君帮忙。
祝香抱着锦娘,直挺挺跪在古华珠跟前,哀声乞求道:“擅离宗门是我的过错,祝香厚颜请古师妹救救锦娘。祝香愿意随古师妹回宗领罚。”
锦娘蜷在祝香怀中,露出衣衫下斑驳伤痕,想来自知命不久矣,忽而淡然一笑,往祝香怀中紧靠。“不必为我乞求别人,你能修仙成道,很好,不用像我这样随波逐流,无法自主。阿香,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古华珠刁蛮,人却不坏,当即露出不忍之色,不欲再看。
哪怕季恒不给她暗示,程素君也有相帮之意,为难之处在于此事乃是牵机家事,她若插手甚是不妥。眼见锦娘气若游丝,屈膝蹲下,搭住她的脉门,度入一道精纯无比的灵气。
“啊,有了有了,我有碧灵丹,可以给她服用么?”上回受伤,古华珠给她碧灵丹,她觉得伤势不重便没有服用。
哪晓得刚掏出碧灵丹就被古华珠推了回去。“她用得着中品丹药么。浪费,你以为这碧灵丹是个人就能有?那凡人也用不上,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