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过活吗?我不服。”
后族显赫又如何,他自信可以弹压,可他这位父皇为什么问都不问,就定下了他的未来?
“姚国公?”天子似是疑惑,满不在意。
五皇子满腔的怒火一滞。
“谁告诉你是因为他?国公府邸而已,想除了他,多的是办法。”天子站起了身,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问,“你还记得成安二十二年的事吗?”
五皇子眼睛睁大,浑身都僵硬了。
“治水不利,自大固执,祸及五城,数十个乡镇被毁。”天子声音渐渐严厉,他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问,“似你这般,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选你?”
“选你,将天下百姓的性命置于何地?”他问。
五皇子眼中瑟缩一瞬间,而后咬牙又道,“不过是一些愚民而已,天下都是这种数不尽的愚民,父皇您因为他们就放弃我?我不服。”
“何为愚民?五弟,没有你口中的愚民,何来我们大燕皇室?何来这百年国祚?”天子没说话,看向三皇子,他立即上前,直接驳斥。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圣人的话,你都忘了吗?”三皇子凝眉。
天子看着他的目光便带上了欣慰,这才是他选中这个三子的原因,他出身高贵,却时时自省,从不曾骄奢淫逸,善听谏言,友爱兄弟。
他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起码现在,他很不错。
“不要拿什么圣人之语糊弄我,那些愚民懂什么?只要我手里有兵,自然可以让他们闭上嘴老老实实的。”五皇子嗤之以鼻。
天子闭眼,彻底失望。
“可你现在败了。”三皇子见着道理讲不通,也不想再讲,只是看向跪了一地的败兵,面无表情的说。
“父皇,儿臣一时糊涂,求父皇开恩,饶恕儿臣。”五皇子何尝不知,他放眼四看,而后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生死面前,他也不由畏惧。
天子看了他一眼,道,“把他拖下去,关起来。”
事关姚国公府,五皇子的事,还要慢慢来。
“父皇,我要去寻母妃还有明华。”燕元华忙不迭的说。
“她们我已经安置好了,你去带路。”天子点了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内侍。
内侍领命上前,燕元华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也是在陆明华走后,才被人告知了父皇的这个计划,丝毫不敢大意的忙碌了半夜,心中却不由一直记挂着陆明华,尤其是刚才陆明熙那一幕,真是让他心中发紧。
明华,你可千万要好好的啊。
他想着,大步跟着内侍离开。
门口,陆明熙勉强让自己保持住了冷静,见着那尊贵的少年大步出来,眼睛越发的亮,上前正想说句话,却见他一个眼神都不曾往来,直接离去。
她登时僵在原地。
山林幽深,几乎看不见月光。
也没人敢点火石,陆明华依偎着德妃坐在树下,心下惶然,不知燕元华那里如何了。
德妃亦是忧心,拍了拍她,忽然发现手下触感不对。
“你,”她惊讶的看着陆明华的胳膊。
陆明华轻轻笑了笑,抬手露出了一直攥着的簪子。
簪头又尖又亮,一眼便知有多锋利。
“你这孩子,真是。”一想到她一直带着这东西在身上,德妃一惊,而后无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该说不愧是让他儿子看中的人吗?果然与众不同。
“娘娘,我总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带着这个在身上,若有个万一,总能派上用场。”陆明华温声轻笑,心下却有些担心,怕德妃不喜。
德妃看着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干得好。”她温声赞了一句,又问,“还有吗?给我也来一根。”
陆明华的心立时就定了,她小声笑了笑,又从发中抽出一根放进德妃手里。
小小的一根簪子,一直有些疏离的两人似乎就熟悉了起来。
远远听着行宫处不断的喊杀声,她们坐在一起,等到着结果的出来。
那决定着她们的生死。
情绪太过紧绷,陆明华竟也没觉得困,可在突如其来的声音中,却觉得自己好似还在梦中般。
“母妃,明华?你们在哪儿?”燕元华出了密道,周围一片黑,护卫们都散开去找,确定只有几个人的足迹后他才放心。
那表示没有其他人发现这里,心下一定,他直接扬声唤了起来。
“元华,是元华。”德妃大喜过望,燕元华能这样大张旗鼓出来找她们,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陆明华也忍不住,长长的出了口气。
好了,一切,总算结束了。
“元华,我在这儿。”德妃已经扬声回应起来。
不多时,燕元华带着众人过来,火把照亮了这片天地。
他看着安然无恙的德妃和陆明华,立时就笑了。
没事就好。
万幸。
德妃匆忙过去看儿子,陆明华跟在后面,见着他鬓发微乱,面上还沾着血渍,形容有些狼狈的模样,可那一双眸子却又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