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这番话来看,你让我先,未免显得可笑。”
“棋局如战场,可不是你说的什么仁义道德能致胜败的。”
“这里,讲究的是谁算得更精,谁的拳头更大。”
“为免老夫心里过意不去,就让你先。”
张胜男也不推辞,毕竟,这一次输了,是要赵亥来买单付出代价的。
她大大方方地落座。
上来,就执白子来了一先,下在了左下角。
见状,那陆贾显得有些不满意。
毕竟,自己让出这一先,对方竟然没有一句道谢,显得很无礼。
但他也不好再收回什么话,只能认下。
他此时左手抚须,右手开始落子。
苍老的面容上,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以及从容镇定,在气势上,首先就要让对方感到惊恐和紧张。
这样,对方才会越下越慢,越下越慌。
隐居这么多年,一直未遇明主。
本来算好的天地有大呈现,却也是被另外一颗帝星给稳稳地压制了,所以只能来狼狈地投靠这反贼刘玉儿。
如今,这一局棋也算是他出山首战,绝不可输。
于事,此刻,整个鸿门院内,大家都同时开始紧张了起来。
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局棋,事关两万的战马,不是儿戏。
不管是看得懂围棋的,还是看不懂围棋的,大家都是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赵亥独坐高台,看着下方已经码地密密麻麻的棋盘,也是情绪有些焦灼。
额头上,不禁有一些汗水落下。
“陛下,何不设置四局三胜,或者九局四胜啊!”
“如此一局定胜负,实在是连运气也占比关系很大。”一旁的韩鹰有些疑惑地问道。
“变数太大,如今也不好说,到底谁能赢。”
赵亥叹口气,“这也并非是朕的意思,而是张胜男她自己的决定,事先已经跟朕说好了。”
“她说,她的棋术虽然不错,但是绝对算不上当世一流,而且,也谈不上登峰造极。”
“想要赢,只能靠着一门残棋的棋谱,走到那个局势上,如此,方有胜算。”
“多局而比,靠的就真正是实力了,那样,她恐怕输的面更大。”
一旁的公孙剑闻言一愣,他刚刚包扎好伤口,又因为惊讶而扯开了线。
“陛下,这……就因为这个,就要赌上两万匹战马吗?”
“万一……”他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毕竟,这事的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什么万一。”赵亥摆摆手。
“朕相信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闻言,众人都是暂时性地陷入了沉默当中。
场地之内。
棋盘上的博弈,简直就如同生死大战。
张胜男手执白棋,棋风看似稳重的不的了,但其实,全是剑走偏锋,已经输了不少。
对面的棋力实在是太强,短短的交手回合内,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布局筹划之深。
所以,她现在这样走,为的就是把棋局能打到那个棋谱上,这样,她才有真正的胜算。一字落下,棋局顿时骤变。
而反观另外一边的陆贾,棋风颇为老辣。
他有着极强的经验,即使多次有能屠掉张胜男大龙的机会,也始终没有选择冒进。
他总觉得,张胜男背后有诈,便选择了步步紧逼的稳妥下法。
无论张胜男卖了多少个破绽,他就是不上当。
渐渐地,张胜男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张胜男再次举起白棋,额头上已经见许多汗出来。
她举棋不定,仿佛已经陷入了死局。
“小女娃,下棋这事,可是取巧不得。”
“棋力不足,就得回去拜名师,多打谱,多练习。”
“想靠什么歪门邪道,必然是不可能取胜。”
“最后的坑,恐怕你只有把自己赔上才能填地起了。”陆贾笑着说道,内心当中已经胸有成竹。
他的棋力,要远远胜过对方,所以,几乎已经十拿九稳。
再下了几手,他就已经站起身来,自信地说道:“皇帝陛下,你带来的人,学艺不精,已经输了。”
“那两万的战马,你作为大秦的天子,用玉玺画了押,相必不至于耍赖才是。”
闻言,赵亥的脸色当即就难看了起来。
同时,公孙剑,还有韩鹰等人,都是面色一变,这一输,可输得大了。
两万的战马,起码要十多万的普通马,才能选得出来。
而且,给太原郡这么大的战马补充,他们就又可以训练骑兵了。
张胜男站起身来,也是满脸无奈痛苦地对着赵亥抱拳,“陛下我……”
赵亥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没事,你回来吧,朕不怪你。”
“一切都是朕做的决定,朕应当来承担。”
“两万匹战马而已,朕还输得起。”
刘玉儿闻言,却是一阵的冷笑,“你不砍了她的头?往后,可是谁都觉得能插一手,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