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一路带人,沿着台阶,朝着天心庙的顶点走去。
每上一个台阶,赵亥内心当中就紧张一份,杀心,就更重一分。
一直等到走到顶点,看到了那辉煌的大殿的时候,赵亥内心当中才默默地说道。
这一笔从榆中会开始到现在鼠疫的账,可以开始清算了。
天心庙,你们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所有牵连其中的人,颤抖吧,恐惧吧,等待着朕对你们的审判。
沿途的僧侣,看着赵亥带着这几百个人的黑压压的队伍,以及山下还在不断往山上走的众多部队们,只感觉黑云压城,要到达覆灭的时刻了。
“砰!”的一声,公孙剑,一脚猛地踢在了面前古老而华丽的木质大门上,天心庙最大的一间大雄宝殿,就此被一脚踹开。
这一脚,也宣誓了赵亥此次来的态度。
佛殿之中,香烛燃烧着,飘起阵阵白云般的烟雾,让人闻过之后,只感觉会忘记红尘。
慧永跟其他的沙弥僧侣,围成一圈,坐在一起。
他手持木鱼,穿着古旧的红色袈裟,眉目慈祥,口中念念有词,是佛门之中的金刚经文。
而他闭眼祈福的模样,一度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以位大德高僧。
“陛下,您来了?”慧永方丈,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陛下远道而来,请恕小僧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勿要见怪。”
慧永方丈始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态度,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赵亥产生任何的恐惧。
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也好像是闻所未闻。
赵亥的脸上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掩饰,他就那么充满杀意地盯着慧永,就好像是盯着一只猎物。
恨不得将其当场撕碎!
而锦衣卫等,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飞鱼服,分列在赵亥的左右,腰间配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字排开,脸色冰冷。
赵亥的态度,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可是慧永不接招。
他内心当中其实已经能够预感到,有一把刀高悬在他的脖子上空,随时有可能会斩下来。
他已经知道,多半觉明失手,张金刀没有死,张家人也没有完蛋,而且赵亥手下的神医也真的研究出来了对付鼠疫的方法。
但他有着底牌,能够无视一切的底牌,所以他并不慌张。
可是下一秒,赵亥依旧一言不发,甚至连回应他打招呼的兴趣都没有。
忽然间,“跪下!”赵亥的声音传来,简直如同法旨降临。
一瞬间,天心庙的所有僧侣,都是心头一颤。
他们内心当中只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还没有死去的觉明方丈,满眼都是怨毒之色的看想赵亥。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简直犹如一片寒霜。
“见到朕,你们竟然敢不跪拜,难不成是想死吗?”
赵亥的雷霆之音,仿佛将众多僧侣们的耳朵都快要震聋。一度压制住了全场,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慧永脸色一变,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那遗诏竟然……
他强装镇定,朝着赵亥,面不改色地就跪了下来。
而他身后的众多天心庙的高层们,也都咬牙切齿地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都是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望着那一双双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仇人一般的目光,赵亥却是淡定地笑了。
敌人的愤怒,就是赵亥的兴奋剂。
赵亥嘴里念念有词,“啧啧,怪不得,这慧永方丈,敢直接当场杀了白鹭方丈,原来,是因为早就料到了有今天这么一回事啊!倒是真叫朕长见识了!”
“不错,当真是不错。”
“你既然明知道,朕有愧于白鹭方丈,却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了他,你倒是不怕朕来找你的麻烦。”
“你们现在的态度,就是要跟朕摊牌了是不是?”
慧永面色变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陛下,您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为何老僧听不明白?”
“白鹭方丈确实是死了,只不过,他是死在了一条虫的手中,跟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啊。”
“不过,陛下又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回事的?莫不成,陛下乃是有天眼之人?”
赵亥冷笑几声,也算是对这慧永胡搅蛮缠的能力,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体会。
“朕到了你的地盘上,才算是理清了所有的真相,你自己知道,恐怕遗诏的事情,已经无法阻挡。”
“又无法再获取到太原郡的信任,因此,你干脆玩了一招极其歹毒的手段。”
“直接施放鼠疫,闹得是天下大乱,而后你再像一个活佛一样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尽得人心。”
“到时候,朕想要再动你们天心庙,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你得了天下民心,朕若是再想要动你,你甚至连遗诏都不用再拿出来,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即使最终你的计策不怎么成功,你还有一手的遗诏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