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告辞,告辞。”趁李至纯怀疑人生的空当,顾震脚底抹油,闷头开溜。
没跑几步,顾震便结结实实地撞入了一个骨感的怀抱,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一连退了好几步,臀部着地狠狠地摔了一个屁墩。
相较于狼狈的顾震,毫发无伤的李至纯负手于后,沉声道:“小子,我既然奉了师兄之命,自当尽心尽力,你要想出去,必须要过我这一关。”
顾震心中震惊无比,他看着眼前这张普通平庸的脸,他何时到的身前、他如何到的身前,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知觉。
真就好像瞬间移动一般。
顾震面色凝重,缓缓从地上站起,“李道长,得罪了。”话音刚落便冲上了去。李至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全不设防,胸口门户大开,只是看着顾震的拳头朝自己的腹部轰来,就在拳头与腹部即将相接之时,顾震收拳止步,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击败李至纯,即便侥幸取胜,打伤了李老道,能量巨大的碧霞观也不会放过他和他身边的人。
“怎么不打了?”李至纯笑得意味深长。
“道长一把年纪,老态龙钟,受了我这一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彻底交代了。”顾震噘着嘴哼哼唧唧,就差把“我不服气”几个字写在脸上。
饶是李至纯富有涵养,此刻也被气得不轻,“来来来,冲这打——”他拍着自己的肚子,“别因为我年龄大就放水,老道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任你离开。”
“此话当真?”“绝无虚言。”一问一答,信誓旦旦。顾震闻言立刻认真起来,攥紧了拳头,向李至纯的腹部挥出。
顾震怕李至纯瘦骨嶙峋遭受不住,这一拳只用了五分的劲力,可谁知拳头刚沾到衣角,李至纯的肚子便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凹陷进去,牢牢套住了袭来的拳头,五分劲力如泥牛入海般一去不返。
顾震哪见识过这种架势,李至纯干瘪的肚子像磁铁一样牢牢吸附柱他的拳头,任凭他大呼小叫用尽力气也拔不出来。
全程欣赏了顾震面红耳赤的窘态,李至纯心满意足,就在顾震第十余次尝试拔出拳头未果时,李至纯突然长出口气,凹陷的肚子恢复原样,还在使劲的顾震来不及卸力,整个人像皮球一样向后滚了出去。
“哈哈哈哈”随着老道开心的大笑,顾震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即使他脑子再不好使也认清楚了一个事实: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再来!”李至纯意犹未尽。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听凭道长发落。”从踌躇满志到垂头丧气有时只需要一位业内高手的吊打。
“啊对了,烦请道长发落前给我换个药,要不然我可能等不到那天就嗝屁了。”顾震苦着脸补充道,腿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话说为什么没有人在观中给自己上个药什么的,杂役的命也是命好吧,啊啊啊啊啊这死结到底要怎么解开?
十三岁的顾震体会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的恶意。
李至纯不觉汗颜,在灵宫之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师傅失踪一事上,对于可有可无的顾震自然不会上心,在得到张至简照看顾震的命令后,他也只是机械性地执行,没有查看顾震身体状况的想法,只当是一点小伤不足为虑。更何况洁癖如他对脏兮兮的顾震有着天然的生理性厌恶。
还是修行不够,李至纯暗暗内省,差点有负师兄重托。
“我拿一些金疮药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李至拂袖离去,没迈出两步,他回头补充道:“你可以尝试逃走,但得想清楚后果。”
看到顾震把头别过去不出声,李至纯笑笑,转身飒杳如流星。
未几,脚步声去而复返,顾震正心想李至纯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翡翠般的剔透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