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王三万大军被毒瘴侵袭,留下了数千具尸体狼狈退走,最终在雪阳城北方二十余里处停下脚步,安营扎寨。
此刻余下的两万多士兵里还有数千人中毒,虽然不至死,可是却也成了军中累赘,南山王目中透露出了悲伤,下令让人将这些中毒的送回最近的燕勋城治疗。
看着军营里只剩下的这两万大军,南山王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若非是自己跟着到来,动用了超凡之力来将那毒瘴全都带向了高空,那么这一战的结果会是全军覆没吗?
极有可能!
“赤阳郡国,赤阳郡国,还有那个少年,那个郡王……”
身为超凡,又是九真平原三大高手之一,南山王司空南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反思。
“过往岁月一直轻视赤霞平原,而今赤霞平原今非昔比,谁若是再以曾经的心态和目光去看他们必将会吃无法想象的大亏。”
司空南自省,南部大军接连战败,是南部大军真的太弱?
除了那个少年充满了诡异和深不可测之外,司空南并不觉得自己的南部大军差在哪里。
那么问题就出在心态上。
“对方殚精竭虑,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和布置,而我方却因为轻敌,总以为正面交战可以摧枯拉朽将对方击溃,几乎没有几个人愿意静下心来思考兵韬武略,最终落于算计之中被杀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司空南仰天长叹,时也命也。
“义父,雪阳城被夺走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多久,中部那边?”刘景枫充满担忧。
姜超亦是忧心忡忡道:“接连几场打仗,我南部可用兵马已经不足三万了,若是中部贾金志那群人在这时候煽动郡王借机问责撤藩……”
“不会!”司空南抬起手打断两名仅存的义子。
“本王了解安阳晋,若是我南部没有损失过半,那么雪阳城丢失必然免不了被其追着,而如今南部损伤过半,仅存兵力对中部已然不再是威胁,安阳晋追责会有,但绝不会过分,至于撤藩更不可能,他不会在这时候逼本王困兽之斗,反而极可能会送来大量物资,敦促本王收复失地,并让本王长期和赤阳郡国耗在这南部四城。”司空南道。
刘景枫与姜超对视一眼,若是真被司空南说中,未来南部将再也无法抬得起头,会永远成为北渊和中部的笑料。
想也想得到,北渊那些家伙肯定说他们对战更强的交州诸侯都未曾放任何人踏入九真平原一步,而南部却让贫瘠孱弱的赤霞平原夺走了一座城,自己还伤亡过半,嘲笑的话语声不知道会有多扎人的内心。
“哼,最好贾金志那些老匹夫不要在这时候多嘴添油加醋,他们中部来了六万人不也是灰溜溜逃回去了?”姜超满含怒意道。
刘景枫看着司空南:“义父,我们接下来?”
很显然,在这里扎营不是长久的事,雪阳城一定要打,但是现在说能打下来没人有信心了。
可若是不打,这事没法交代,司空南虽然被称为南山王,可九真郡国的王其实只有安阳晋一个,真正一言而决主宰着整个郡国的生杀大权的还是安阳晋。
司空南低头沉思片刻,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得吩咐道:“先派人将贺儿送回去厚葬,他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只是乾儿至今生死不知,本王着实担心,无法精心思考战局,你们兄弟二人不妨在军中多于那些脑子灵光的聊聊,说不得就会有人能想到好一些的办法。”
“是!”刘景枫与姜超两兄弟一起退了出去。
来到账外,姜超和刘景枫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来到刘景枫的营帐坐下。
“二哥,小弟想到一事着实担心,可是又不敢在义父面前提及,心中实在不安。”姜超面色难看道。
刘景枫抬起手阻止姜超将那个担忧说出来。
“此事莫要再说,此话也不要对他人提起,你只要记得,南部四城在也好,不在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义父还在,我们的天就塌不了,正如你担忧的那样,赤阳郡国不会放过我南部兵力虚弱的机会,定然会夺余下三城,你我要做的不是去考虑怎么替安阳晋守住疆土,而是陪在义父身边,只为义父而战!”
“二哥说的是,只是想着还是不甘心呐!”
“没什么好不甘心的,这世上天才多了去了,鬼才也不少,你我二人虽然在九真平原年轻一辈中算是杰出,可对比整个天下又算什么?那赤阳郡国的少年非同寻常,一身天赋堪称妖孽,即便是比之那泉景龙恐怕都不遑多让,败给他没什么好丢人的,该头疼的不是我们,是安阳晋和中部那帮高贵的大老爷。”
……
“听城里人说,你是城里名声最好的人,可知本王找你来做什么?”
雪阳城城主府外,李阳长身而立,看着面前一名长者大圆脸的富贵商人,他很难想象,一座城的百姓居然会共同将一个商人当做名声最好的人,最值得信赖的人。
“金松不知!”圆脸商人金松神色平静,即便面对眼前这人,他也没有半分恐惧,但也没有半分谄媚,只是很平静地微微低头开口。
李阳默不作声打量了此人片刻,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