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地传到僧舍里。
王右丞耳边传来弓弦拉满的刺耳声。“蓬”地闷响,一支黢黑铁箭破空而出,射向那红色女人。
那女人娇喝:“哥哥小心!”,胸前一道剑光,将铁箭打飞,接着一个起落已满脸怒气地贴在了王右丞脸上。
王右丞抬望见她满是杀气的眼,忽地抬起短剑,堪堪挡住她插下的剑!他剑上“雪山折梅”与青城九剑立即挥上前,却被红衣女人左手的剑鞘一招打飞了出去。
北极众人大喊,“是田园剑派的郭心怡师姐!误会!误会!”
此时另外两道身影也走了上来,“远远望见僧舍里似乎有北极岛同门,我师妹便开了个玩笑,不料杀来一箭,还以为是有妖邪把你们绑了,在埋伏我们呢。”一个衣书生模样的人笑道。
他身后是一个背着两把巨斧的莽汉,怀里抱着一个大眼睛的姑娘。
王右丞惊道:“小肥羊?!”
那姑娘挥手说:“是你这个小乞丐?!”
此三人正是前日在酒楼里抢走药商钟明堂女儿的人,乃是北极岛田园剑派的门下。他们同样在大陆上一无所获地找了一年灵童,最后才在镇远城碰到了钟小样。郭心怡是田园剑派掌门的千金,火爆的大小姐脾气,又十分贪玩,拉着同伴又去了一趟隔壁城市找灵童。三人因此耽误了时间,如今才来到这荒寺。青衣人是她的师兄秦东禾。莽汉乃是她的家奴,名叫巴鲁奔。
谢步尘忙说:“远远感知到有道友靠近,因镇远城芳婆婆的死和今日暴雪里的怪事,几位师兄弟便十分警觉没有告知这曾龙将军。他的好友今日被人杀了、又护主心切,才对郭师姐和秦师兄放出冷箭。师姐息怒息怒。”
秦东禾与郭心怡听了大吃一惊:“芳婆婆死了?!”
魏春来遂将三人请入僧舍,将王右丞编的故事与他们讲了。薛齐华和师术人也把自己护送平宁侯的小公子并困在暴雪里的事一一与他们说来。
秦东禾惋惜地说:“愿芳婆婆早脱六道轮回,步入仙班。”
郭心怡却指着王右丞说:“这小孩的剑法倒是可以。”
薛齐华也说:“我见他仓促之下出剑,剑法依然沉稳老辣,已比一些入门一二年的师弟们要厉害了。”
“定是芳婆婆用心栽培的结果。”师术人说。
郭心怡嗅了嗅,嫌弃地问:“怎么点了琼脂这么恶心的东西!”
薛齐华忙小声说:“师姐,这是东齐举国追求的奢侈品,曾将军便从侯府里带了一些出来。”
师术人点了点头。
“真是恶心,东齐皇族竟如此追风这毫无人性的恶趣味,怪不得宁平侯生出了这样一个灵根不净的野种!”郭心怡道。
曾龙与那肖千户拿起武器暴起。曾龙见她圆鼻子小眼不过普通模样,便讽刺道:“你这样货色的丫头,在我们侯府给管家做小妾也要倒贴!”
郭心怡一个闪身,暴怒地飞到他脸上,啪啪啪地抽了十几个耳光。她胸口剧烈抖动,俨然气急了,劈手折断了曾龙的胳膊,才一道红影坐了回来。
她修为极高,远非谢步尘能比,当下北极众人无人敢吱声。
曾龙受辱,单手从肖千户手里抢过刀就要砍去,却被一直沉默的司马巫叫住:“曾叔叔,算了。”
曾龙知道自己打不过,也是枉送性命,当下闷声坐下治伤。
秦东禾打破尴尬道:“我三人也是被困这妖雪里。这雪处处透着古怪,似乎非要把人困在雪中一般。我觉得似乎有妖人在作祟,但又始终感知不到一丝妖邪的灵力。”
王右丞听到这里心又提了起来。
魏春来也说:“若真有魔道妖邪,我必劈死他替芳婆婆报仇!”
“切!就你?”郭心怡不屑地说。
魏春来脸红如碳地喊:“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师术人怕二人打仗,立即插嘴说:“曾将军的一个军头,在暴雪里竟被人活活勒死,还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挂在庙门口。若真是魔道妖邪,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薛齐华指着黑漆漆的天王殿道:“那天王殿里一群发霉的木偶,做的栩栩如生,还面带诡笑,更让人十分紧张。但木偶上又毫无灵力可言,又不确定是否是妖邪故意放的。”
郭心怡和秦东禾面面相觑,一起惊讶地问:“你说什么木偶?那天王殿里明明空空如也,只有一尊黑铁天王而已啊。”
薛齐华也是一愣,忙问:“你们没看到木偶么?那元千户的尸体你们也没见到?”
秦东禾摇了摇头。
谢步尘大惊,率先冲出僧舍,朝着天王殿奔去。
僧舍里众人也跟着跑去,只留下钟小样和司马巫。
王右丞来到天王殿,只觉得阴风嗖嗖、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群诡异笑状的木偶和那元千户的尸体竟凭空消失了。
几人望向谢步尘,最初的四人里属他灵力最高。他皱着眉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并未感知到有人曾在天王殿活动。也许那人灵力太高,我没有发现。”
众人又在天王殿搜查了一番,毫无蛛丝马迹,当下三三两两地走回僧舍。
王右丞先带薛婉云进屋,见钟小样正趴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