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要再提这事!”
几个小乞丐以及小瘌痢头欢声雀跃,又窝在一起烤地瓜吃去了。
王右丞觉得浑身除了有虱子之外,舒坦地不得了,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自己受的重伤的确全好了。
“那圆瓜小子的药果然奏效。”
突然他想到了要紧的事,赶忙问:“大麻子,我那......”
孰料周大麻子赶忙一把拽他到另外一个屋子,悄声说:“你放心,银票都在老子裤裆里藏着呢。整整八千里两银子!我现在就掏给你!”
王右丞不耐烦地打断要脱裤子的大麻子,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周大麻子一愣,“刚到丑时。”
王右丞慌忙冲出屋子,望了一眼城门方向,果然风雪夜里,依然能看见天空中有微弱的火光。
“你特喵地疯了,赶紧回来,得了伤寒可是要死人的。”周大麻子拉他回来,“右丞你剽了这么多银票,还能从苦主的围殴里逃出来,还能自己去抓药,真是命大!到底是你手艺好、命又硬。换做我和这帮小弟,早死了十万八千次了。”
王右丞捡了几块干柴,放到土炉子里点着,坐着烤火道:“银票是我捡的。我是被城外的游民打伤的。”
周大麻子听罢,重锤了一地,忽地站起来嚷道:“格老子的,你没剽他们,这群臊难民凭什么打你?!格老子的,你还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样,是几个人?老子约齐小弟,明天去割了他们几个脑袋,顺便绑了臊蛮子难民的小孩送给王大瘤子。正好他给我下了令,让我捉几个小孩给他。”
王右丞摆摆手,说:“饿死了,有吃的么。”
周大麻子立刻冲到刚才的屋子拎着一个食篮过来,从里面掏出半个卤猪头和一瓶酒递过来,笑呵呵地说:“太匆忙,没来得及买好的。就凭你王大财主现在的身家,吃一顿满汉全席也是折了身价。”
见他又要脱裤子掏银票,王右丞赶紧踢开他,说:“银票你全收着,老规矩三人均分,你先给老子点碎银子好了。等你化成小额的银票,再把钱给老子。”
“这是你他喵的拿命换的,老子可不分你这个。我已经占了你蓝宝石的便宜了。”
王右丞望了他一眼,说:“那您替我保管,我每个月付您100两的保管费,先给您老预支两年的保管费。我会随用随取,这总说地过去了。”
周大麻子笑道:“妙极、妙极。”他又接着骂道:“老子咽不下这口鸟气,平白自己兄弟被臊蛮子差点打死!我一定杀他们几个人报仇!瘌痢头,瘌痢头,给老子过来!”
那小瘌痢头冲进来,王右丞最不想见她,转过身吃肉喝酒。
“你明天一早去亨通钱庄,取50两银子。一半买酒买肉,一半分成碎银子装好。约咱们兄弟里有种的、敢动刀的来这里。老子中午请他们吃好喝好。他们下午跟着老子去城外臊蛮子那里。老子要摘几个肩上的花鼓来敲。另外告诉他们,摘一个花鼓又绑了一个蛮子小孩的,一人分一两银子。”
小瘌痢头有点犹豫地说:“老大,咱们这是要干嘛?”
周大麻子跳起来踢了她一脚道:“你二当家王哥没有剽他们,就差点被他们打死,这是去报仇!”
小瘌痢头笑道:“依我看酒肉倒算了,惯坏了他们以后反而不好制约。不如直接开出花红,谁有本事给谁赚这银子。上不封顶。若有拼死跟着老大,又受伤的,再给出一份褒奖银子,让所有人都拜服老大人的仁义。这样老大以为呢?”
王右丞射了小癞痢头一眼,说:“你好机灵!”
周大麻子笑道:“不机灵怎么想出用嘴儿喂你!”
王右丞不耐烦地挥手说:“滚滚滚!明天不用去报仇了,还有这事以后不准提了,尤其是嘴的事!”
小癞痢头纳罕:“为何?二当家,你知道这是江湖规矩,不然咱么可在周围几个城里抬不起头了。”
王右丞不愿意看她,说:“我什么时候是你们二当家了?你是七八岁而已,我看你说话成熟老练、思虑事情周全倒像是四五十岁的人!”
小瘌痢头道:“谁说我我七八岁的,俺今年十四了,不过是矮了点。”
“是啊,不然老子怎么让你对她负责。她很久不跟咱们一起撒尿了,你没注意么?”
“好吧,好吧”,王右丞赶紧打断他们,然后放下手上的酒肉对着二人说,“城外的游民,活不过今晚,全都要死了。”
二人听闻大惊,说不出话来。
王右丞缓缓地说:“近日城里驻扎的正规骑兵小股调动,全都悄悄地集结在游民村的北城门方向。而这帮游民,这帮游民可不是难民,他们可是有钱的紧啊。”
“这两年北燕与东齐和蛮族打的不可开交,军饷开支庞大,北燕的国力空虚的很。所有的军饷都要率先保证塞外守城的骑兵,分到镇远城这里的钱估计少的可怜。这群游民估摸是在边境的互市上赚了不少钱,一个个富的流油。这样到嘴的肥羊,城里的骑兵焉能不吃?更妙的是,他们不在民籍里,杀了便杀了,推给山贼、推给妖兽这事就没了。还有游民的那群女人,在大陆也能卖个好价钱。”
小癞痢头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