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啊!生水喝了会拉肚子的。”
莫长青也太坏了,明明有水壶,居然还给她喝雨水。
“死不了。”
莫长青靠在门框上,似乎有点累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笑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出现过的痕迹。
“喝够了,就快走。”
他的目光攀上那一级级的台阶,又陷入长长的静默之中。
看来莫长青是真心想她走了,福音把杯子放在桌上,“行吧,那我周五再来找你。”
走之前她不忘提醒:“记得好好复习今天我教你的知识。”
莫长青没有应她,福音从他身前走过,一直走到了楼梯口,她忍不住回头,四周的窗子高耸地挂在天花板的下方,午后的光泄在对面的墙上,莫长青靠在黑暗里,光找不到的他。
林福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想,她周五一定会来的,不管是这个周五,还是下个周五。
可惜福音忘了,周五是开学的日子。
周四的下午,陈慈拿着大包小袋从县城赶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姨姥姥过世了。
原本的开学日在福音这边延迟,她打电话和老师说明了情况,于是跟着陈慈一起去县城参加了姨姥姥的葬礼。
福音对姨姥姥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但是她很困惑,为什么赶来的姨姥姥的儿子女儿也一滴泪都没流。
他们也对姨姥姥没有印象么。
她看着墙上姨姥姥的遗像,又一次感受到了那股子难以言状的滋味。
后来福音才明白,这个叫作孤独。
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已经开学了,福音用在县城上买的小零食成功哄回衍辰,俩人又一起每天上下学。
“说好了,到时候带我去看那个王子。”
福音嘴上应着,实际上一点带衍辰去的想法都没有,她边看漫画边抽空纠正他:“虽然他是王子,但他也有名字,他叫莫长青。”
“莫长青?”
“对,”福音放下漫画,自豪坦言,“我给他取的。”
衍辰扶额无语,实在搞不懂林福音的脑子在想些什么,上课铃声一响,他又回头端端正正地坐着听课。
福音用笔头戳他的后背,小声地说:“你家有没有锤子?”
衍辰被她挠得后背发痒,扭了扭身子躲开她的笔,看了眼正在讲课的老师,转身快速而轻声地提醒:“现在在上课呢,别闹。”
福音不死心地继续戳他的后背:“有没有嘛。”
衍辰小声地回应:“你家没有?”
“我家有,但只有一把。”
“我家也只有一把。”
“借我一下嘛。”
“别戳我。你要干嘛?”
“秘密。”
福音违约了,连着两周没去找莫长青。不是她不想去,是实在抽不开身,家里陈慈盯她盯得紧,这边又要天天去上学,原本周六周末有时间,但莫长青又不允许她双休的时候来。
周六,福音只能去中学附近的书店打发时间,书店老伯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眯眯地欢迎她。福音看书看累了,又会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位叫做罗素丽的老师。
那天过后,她再也没碰见过她。
没能去莫长青家的日子里,福音无聊至极,这个时节又正值入秋,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她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极远处青山顶缭绕的云雾出神。
房门被敲响,是衍辰的声音。
“福音。”
福音打开门,衍辰二话不说地挤进了屋里,他偷偷摸摸地从外套内掏出一把小锤子,“给你。”
她看着这把银锤,喜出望外:“从哪儿来的?”
“还能从哪儿来?当然是我家的。”
衍辰撇撇嘴,把锤子放在她手里,沉甸甸的。福音喜不自胜,忍不住扑上去抱了抱衍辰,转眼又看到他耳朵红了,“我爱死你了。”
“你用完早点还,我爸还要用呢。”
“知道了知道了,会马上还给你的。”
福音拿了个塑料袋把锤子装了起来,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塞到书包里,书包深处隐约能见一小盒钉子。
明天是周日,虽然莫长青告诉她只能周三和周五去,但是她就是很想去见见他,况且她也只有周六周日有完整的休闲时间。
这么想着,福音决定了,明天以去书店为由,偷偷跑去见莫长青。
这段时间天气转凉,在去之前,福音披了一件薄外套,还换上了雨鞋。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山路肯定滑得不行。要是把鞋子搞脏被陈慈发现了,她就死定了。
周末,说干就干。
吃完午饭的下午,福音找了去书店写作业的理由搪塞过去,背上书包戴上雨伞又踏上了那条熟悉的路。
之前树上标的蜡笔印已经完全被冲刷殆尽了。不过不要紧,福音早就把路线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她沿着之前的路线,成功地到了那座古堡。
在进去之前,她把鞋子边缘沾上的黄泥用叶子刮了刮,确定没什么泥渍,这才放心地掏出钥匙。
外边乌云重重,密闭的城堡内显得更阴暗和寒冷。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