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军大将军史峰晖坐在树荫下吃饭,一边吃一边听手下人汇报。
最近派出去那么多人去搜集船只,能找到的也都找到了,可依然寥寥无几。
但是史峰晖不在意啊,寥寥无几才好呢,别说无几,一艘船都没有他都不在意。
真要是搜出来很多船只可用,那打不打?
“什么?”
史峰晖突然问了一句:“打听清楚了?宁军居然连抽成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汇报的人是一名斥候校尉,俯身道:“回大将军,宁军那边显然也不避讳什么,他们大概也知道来往的渔民中,可能会有我们的斥候,但基本没什么防备,属下猜着,他们大概是觉得我们过不去吧。”
校尉继续说道:“属下安排人混进渔民里去了北岸,我们不是前两天搜集到了几条船吗,我就想着,反正几条船我们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用来做掩护,把人安排到北岸那边打探消息。”
史峰晖点了点头:“这样想就没错,几条船用于渡河,屁用没有,但是能用于侦查,还能骗宁军一点银子回来,挺好。”
那校尉听了这些话都有些得意了,但他不敢直说啊,他确实也想到了去骗点钱回来。
校尉继续说道:“属下安排得力人手扮作渔民,把那几条船送到了上游,然后就被宁军安排的车马送到了几十里外的菜田县。”
史峰晖道:“这话你前几天就说过了,还有别的消息回来吗?”
校尉摇头:“五天了,五天没有消息送回来了。”
史峰晖道:“那你怎么推测的?是你安排的人想多赚几天银子吗?毕竟宁军那边是按天算钱的。”
校尉有摇头:“将军,我觉得他们叛逃了。”
史峰晖:“我凑?????”
他看着碗里的饭菜,瞬间就觉得不香了。
派出去的斥候五天没有送回来消息,那只能是叛逃了,就因为那点银子,至于的?
他看向那校尉,想从校尉的眼神里得到答案,于是他得到了答案。
那校尉眼神里的意思是,每天有五到十两的银子拿,还大鱼大肉的吃着,叛逃这种事我都觉得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所以史峰晖叹了口气,把饭碗放下后说道:“下次一定得注意了,再去找船的话,告诉他们船可以送去赚钱,但赚的钱必须当天送回来。”
校尉心说将军你让我注意的,是注意这个?
为了那几两银子,好像叛逃这么大的事不重要了吗?
后来他又想了想,将军的意思大概是,叛逃可以,但是银子得拿回来。
“那,将军我再去找点船?”
史峰晖点头:“去吧去吧。”
那校尉转身走了,才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史峰晖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你可别叛逃啊。”
校尉的踉跄了一下,腿瞬间就软了下来,心说我特么也是才刚刚想到,将军怎么就猜到了呢。
史峰晖看着碗里剩下的饭菜,最终还是决定吃了吧,现在他军中的粮草也不多,不能浪费。
把饭吃完之后,史峰晖越想这事越觉得不行,如此下去,军心必然浮动,就算是做个样子,自己也得好好做。
更何况,这二十万大军虽然他是主将,但那些将军们,却不都是他的亲信之人。
其中有多少人在暗中等着机会,将
来在杨玄机面前告他一状,最好能把他废了,这样才可取而代之。
有些时候做官这种事,要防备的不仅仅是比自己官职高的人,更要防备比自己官职低的人。
尤其是低的不那么多的人,因为他们可有机会取代自己。
“来人。”
史峰晖想到这喊了一声。
亲兵跑过来,俯身问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史峰晖道:“把孔琦和孙达两个人喊来。”
孔琦和孙达都是天命军的将军,两个人也都追随史峰晖多年,当初史峰晖在大楚府兵里做将军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是他的手下。
如今这局面之下,安排什么事,还得是找自己人。
不多时,孔琦和孙达两个人一溜小跑着过来,看起来俩人也都是刚吃完饭,嘴角上还沾着米粒呢。
“大米饭?”
史峰晖上去就一脚:“老子吃的都不是大米饭,你们居然吃大米饭?”
孔琦和孙达两个人连忙俯身,抬起手把嘴角的米粒和残渣使劲儿擦了擦。
“给你们俩找点事干。”
史峰晖道:“你们俩带本营兵马,去附近砍树,为造浮桥渡河做准备。”
孔琦楞了一下,抬起头试探着问:“大将军,真的要攻过去吗?”
史峰晖道:“攻过去不得先有桥吗!”
孔琦心说这就是真的要进攻了?
他可是经历过和宁军交战,也经历过和武亲王交战,还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将军,他身边的老伙计孙达也是。
想到宁军那可怕的战力,孔琦就觉得心里发毛。
进攻,还是造桥渡河,这种进攻的损失会有多大,但凡是个领兵的人都能想象出来。
孙达也有些惊讶,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