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拿回家里去囤积起来也是固定资产对不对?
他们现在身上有羽亲王府的令牌,进出冀州城的时候,不怕被武备军检查。
余九龄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都收好装车,庄无敌已经坐在一边,不知道从哪儿又找到一壶酒,一仰脖咕嘟咕嘟的灌进去一大口。
月下剑客仰头喝酒,这画面似乎有些味道了。
余九龄问“大哥你哪儿来的酒?”
庄无敌道“捡来的。”
余九龄看了看那烧的有些发黑的酒壶后说道“捡回来的还喝?”
他觉得刚刚看到的那高手气场顿时就散了。
刚刚庄无敌把酒壶扔在干草堆上,那酒壶滚到了一边居然没被完全烧坏,他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捡起来晃了晃,居然还有酒,于是就坐到一边耍帅去了。
别管酒壶是不是捡回来的,帅不帅就完了。
三个人装了几十把兵器,还有一些江湖上的人常用的东西,马车里居然装了小半车,也不能再这长久停留,三个人赶着车就开始往回走。
马更值钱,但是不敢往回带了,解释不清楚,也没地方养着,车里的兵器不用担心什么,有羽亲王府的令牌武备军都不会打开马车检查。
可是带回去二三十匹战马,这事就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冀州城。
李丢丢回到家里,看到了坐在月台上等着他的师父,长眉道人靠坐在那张已经稍显破旧的藤椅上,面前是一个茶壶,可是茶早就已经冷了。
“师父?”
李丢丢叫了一声。
长眉道人点了点头“回来了就好。”
李丢丢嗯了一声,把面罩摘下来随手一扔,那面罩飞到远处正好挂在晾衣杆上。
“师父,为什么在院子里等我。”
“想冷静冷静。”
长眉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来聊几句。”
李丢丢知道师父要说些什么,现在他在做的事,不是师父希望他做的事,师父希望他做一个小富即安的人,不过那种苦日子,也不要过那种凶险的日子。
“丢儿。”
长眉道人把茶壶端起来,下意识的又放下,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茶壶拿起来了。
“师父有些话该说了。”
长眉道人像是急需找点什么做才能让自己心情稳定下来,放下茶壶,又从身边把烟斗拿起来,手有些发抖的往烟斗里塞烟丝。
李丢丢把烟斗拿过来,装好烟丝,点燃,然后递给师父。
长眉道人使劲儿嘬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气。
“丢儿,师父有件事想和你说......”
李丢丢点头“师父你说。”
长眉抬起头看了李丢丢一眼,视线又很快垂了下去,他嘴里叼着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良久之后才继续说话。
“丢儿,也许以前确实是师父想错了,师父总觉得,希望你能按照师父想的那样去生活,做一个不愁吃喝的人,出门的时候有体面的衣服,交往的人也都是体面人。”
“但师父不想让你去冒险,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称霸路上的垫脚石,不想让你面临刀光剑影......”
李丢丢要说什么,被长眉道人阻止。
他摆了摆手后继续说道“丢儿,今天晚上没有在屋子里,而是在外边坐着,就是想冷静的想一想到底是你错了,还是师父我错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手在李丢丢的肩膀上拍了拍“师父觉得,是师父错了,有句话师父一直想说,但并不敢说,因为那和我的愿望相悖......丢儿,既然要干,那就干出名堂来。”
李丢丢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父给人看了半辈子的面相,唯独看错了你......”
长眉道人笑了笑“按你想的去做吧,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四页书院你得老老实实的结业,因为书院里教你的东西,就算你将来要做大事也一样有用,很有用。”
“再有就是......到书院结业的时候,你已经十七岁。”
他看着李丢丢说道“十七,不再是少年,可立业。”
李丢丢使劲儿点了点头“放心吧师父,我会好好读书的。”
他看了看旁边晾衣架上那个面罩,笑了笑道“兼职夜叉。”
长眉起身道“外边是真冷,你去洗个澡睡吧,师父也要睡了。”
李丢丢嗯了一声,扶着师父回到屋里,李丢丢又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天空上那轮明月,想着自己如果不想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应该怎么选择?
师父想让他走仕途,可是仕途的大门不会对他这样的人打开,想强行闯进去,难道要他真的去投靠羽亲王?
李丢丢也做不到,因为他很清楚,这大楚的腐烂,不是羽亲王那样的人可以改变的。
羽亲王身上有太多掣肘,哪怕他有心改变,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要依仗的那些大家族,也是把大楚祸害成了这样的那群人啊。
燕山营么?
李丢丢缓缓吐出一口气。
如果四年后,他书院结业燕山营还在,虞朝宗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