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李忠经过每日换药服药,已经并无大碍了,这几日照顾李忠的正是那位里长的孙子—张茂。
“李忠啊,快快过来,今天我家娘子做的烙油饼,可香了!”
张茂突而来到李忠的院内,将一碟油饼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对着李忠喊道。
李忠闻言从屋内出来,走到石桌前看着那一碟油饼说道:
“张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你和嫂嫂了!”
张茂此时坐到了李忠对面回道:
“怎地与我如此这般客气!你先坐下快些吃吧,你父亲本就有恩于我,此等微末小事算不得什么,就是我只有一张馍,但也绝少不了你半张!只是你如今孤单一人,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呀?”
李忠闻言将吃进口的油饼咽下答道:
“张大哥与阿公在我垂死之际救我一命已然是还清了我父亲的恩情,这几日多亏张大哥的照料,这便又有恩于我了!张大哥无需再提家父的救命之恩了。”
李忠短暂思虑后又接着说道:
“自那天醒来之时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几日官差也并未找来,怕是已经断定我已殁,我在想如今我活着万事举步维艰,只有我“死”了才能行事自由,所以我想着干脆改个名号,以另一个身份存活于世,张大哥你看如何?”
张茂听后挠了挠头答道,
“李忠啊,更改名讳愧对祖宗,这不太好吧?”
李忠自然知道古代人们对于姓名看的无比重要,可惜他不得不改,不然他未来定会举步维艰,处处碰壁,搞不好又会丢了小命,
“张大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不改怕是今后遇见官差纠缠不清,诸事不顺。”
张茂听后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也好,只是过些日子你怕是连这间屋子也住不得了,官府过些时日必定会来收回这里的房屋土地,怕是此地留不得你了,重取姓名需多加斟酌,姓一定要选个常见的,名便随你自己喜好了。”
李忠闻言问道,
“我这段时日便每日思虑此事,却无结果,张大哥能否为我指条明路?”
张茂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放在石桌上,对李忠说道,
“阿公料到你年幼无能为力,早以为你安排了后路,你且拿着此封书信跟随隔壁王家哥哥,他在外做些小生意,路途上会路过东边固河以北的张家堡,那张家堡是我与阿公的祖地,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收留你,到了之后会帮你走通关系将确实你新的身份,到时你便相安无事了,阿公还让我给你带话,说是去了之后好生生活,让你跟随那边的教书先生和张家长辈刻苦学习,练些武艺,还说烽火乱世将至,要没有傍身的才艺怕是活不长久的。”
李忠听罢点点头,将书信放于怀中揣好,走到一旁拱手深鞠一躬,
“里长如此这般对我,叫我何以为报!张大哥,今后我若有幸能混出一番名堂,我必然肝脑涂地以报收留之恩!”
张茂问言站起身轻锤了李忠一拳说道,
“好小子,用不着这般客气今后这恩不恩的就别老挂在嘴边了,先顾好你自己吧!。”
李忠闻言深知张茂绝非生气,但后夏王朝大厦将倾,已然众所周知,这烽火乱世到来之时若自己有保命的本事不论如何都要帮扶一把张家。
“张大哥,夜长梦多,我本孤身一人无需过多准备,你且尽快帮我联络王家哥哥,尽快出发可好?”
张茂将石桌上放着油饼的碟子向前推了推,对着李忠说道;
“你先将它吃完,我这就去问他,你且在屋内等我消息,等下我回去后让你嫂嫂给你备些吃食,这路途遥远用以果腹吧。”
李忠闻言拱手又鞠一躬,
“如此甚好!”
张茂见状无言挥了挥手便走出院内。
李忠目送张茂离去后吃罢油饼进入屋内,他如今有着二十七岁的心理年纪,十四岁的年龄,可这身体却像十岁左右孩童一般瘦小,这个世界与前世古代极为相似,除了世家权贵之外百姓本就吃不上一日三餐,更多的人只是一日两餐甚至一餐,更何况“李忠”父母早亡,全靠里长救济,后又遭逢此难,“李忠”便瘦的不成人样,前些日子他能走动的时候便去西屋照了铜镜,那镜中浮现的是一张脱了人像的脸面,幸得张茂这段时日送来吃食,让他身上长了些肉,也看的清大致样貌了。
“原来我长这副模样,真算不上帅啊。”
李忠再次去西屋照了照铜镜,只见镜中李忠生得一副圆目剑眉,这嘴唇略厚,鼻子状若狮鼻,耳朵的耳垂也比常人大上不少,长得不算俊俏,但俨然是一副福缘深厚的面相,可“李忠”遭遇的一切让他丝毫感觉不到自己与福缘深厚这个词有着联系。
在他身体逐渐康复的这段时间,他曾半夜偷摸去“李忠”父母的坟地上过坟了,想着毕竟占用了人家孩子的身体,上坟也是表达歉意,求个问心无愧,事到如今他除了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之外再也了无牵挂了。
“里长之前告诉过我,自己目前深处西北之地,此地百姓之中姓北者众多,为掩人耳目便就姓北吧,只是这名该取什么好呢?”
李忠躺在床上陷入思虑,良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