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薛御立即派人找到李后清,将年轻人送到他的军营。
与以往不同,这次李后清率军为前军。
临出发前,薛御将提前写好的信派人送到史可法大营。
“总督,为何是我们先行,史总督怎么不跟进?”
目光飘向远处。
苗喜神情谨慎,时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环境。
“还是防备点的好,我让史总督黄昏出发。万一前路遇到埋伏,不至于大军全部陷入困境。”
埋伏?
苗喜大脑飞速转动,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带路的年轻人。
“总督,您是说那个年轻人不靠谱?”
呵呵。
薛御嘴角微微上翘,也说不好是什么表情。
“吃亏多了也就有经验了,乱世之中,不能相信任何人,特别是敌方的百姓。”
“再者,他全家只是奴隶。你想一想,一个奴隶,连书都可能没读过,为何会通晓汉语?”
“据我所知,乌斯藏的奴隶可是很苦的,他们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
“王庭距离此地甚远,他们一家怎么能逃出来?这很可疑。”
对啊!
苗喜仔细回味着薛御的分析,整个人惊讶的像一块深戳在地底的木头。
“总督,既如此,我们为何还要让他带路?”
哈哈~
“让他带路,是想找到固始汗的主力。只要我们能顶住,史总督就会赶上来。”
“要是我预料有误的话,那就是错怪那人了,到时候多给些银子安顿就好。”
闲聊间,大军逐渐离开灵芝城。
沿着尼洋河沿岸一路西进。
还在城内的时候,就听向导官说起过。
尼洋河是雅鲁藏布江支流。
现在沿着尼洋河前进,果然那种磅礴的气势让人深深感叹。
奔腾的河水川流不息,一路咆哮着汇入雅鲁藏布江。
战马上,薛御几乎没有再与其他人说话。
如果不是穿越到明朝,恐怕自己还不会见到这样处在高原上的河流。
雅鲁藏布江,名气太大了。
今天只是一条支流,就已经足以震撼人心。
千八百里的路程,若还是冬季,恐怕没人能受的了这种折磨。
催马来到前军。
李后清指着处在前方的年轻人,狐疑道:“总督,这人不会骑马,会不会太耽误时间了?”
不会骑马?
薛御催马去到最前面,果然发现年轻人被一名军兵带着,两人共乘一马。
“怎么会?”
“难道是我多虑了?”
这么一看,薛御心里的怀疑渐渐减弱。
如果真是会骑战马的话,那才叫可疑。
“李总兵,给我看住他。如果这小子敢耍花样,就给我立即斩杀!”
薛御转变的太快,让李后清都有些措手不及。
但凭借超强的反应力,李后清也迅速明白过来。
“总督,您是说……”
嘘!
薛御直接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小心点,他若真的只是带路,便不为难他。”
“记住,只要哨探发现有敌军埋伏,不要多想,立即将他斩杀,随后迅速后撤!”
“明白!”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李后清自然清楚其中利害。
不知不觉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年轻人身上。
行至正午。
四周风声再起。
河面卷起无数浪潮。
远处树林也随着大风肆意摆动。
修整吃饭间隙,忽的一股没来由的恶心,让薛御浑身一个激灵。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又是出现了高反。
而且这还是轻微症状。
不止是薛御。
派出军兵全军排查,有超过一千人都出现了症状。
无奈,只能暂时停止前进,先适应适应再说。
好在所有人出现得都只是轻微症状。
黄昏时分,大军再次出发。
三更天。
李后清派人传信,前面已经到了一个叫工布河达的小城。
城内,百姓没有多少,更没有驻军。
虽说城小,但驻扎个万八千人不成问题。
夜半,薛御派人联络史可法,将前面的情况以及路线全部写在信上。
特别是高反,叮嘱史可法千万注意。
一旦军中有人出现反应,马上停止前进,修整几天再说。
一路走走停停。
十天时间,
堪堪走了六百里。
夜晚,全军露营。
李后清急匆匆找到薛御。
“总督,刚才那乌斯藏年轻人与我说,距离王庭还有不足三百里。”
行军至此,薛御已经不在对年轻人保持怀疑。
现在可以说是兵力临城下了。
就算对方有埋伏也无济于事。
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薛御还是没有松口,依旧让李后清对年轻人保持警惕。
“先修整几天,在后面等待史总督一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