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倪元璐拍了拍姜侍郎肩膀,兴奋道:“有没有关系,明日早朝就知道了。”
瞥了眼外面天色,也到了吃饭时间。
倪元璐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独来独往,从不与其他人共同进食。
大殿里,瞬间只剩下姜侍郎。
时间流转。
夜半三更的户部衙门,在无边黑夜笼罩下一片死寂。
远处巡夜的差役,也懒散的靠在廊檐下打盹。
就在那一瞬间,大殿里赫然发出一阵轻微响动。
侧门发出极其轻微的嘎吱声。
一道隐匿于黑暗中的身影,蹑手蹑脚,极其谨慎的向着对面墙边的柜子移动。
嘎吱~
黑影搬动椅子到了柜子前,伸出手在顶部来回摸索。
“找到了!”
巨大的惊喜下,黑影兴奋的一声轻呼。
惊喜未散。
下一秒,黑影还未来得及从椅子上下来。
大殿外两盏灯笼迅速飘了进来。
紧接着,油灯也被人点燃。
瞬间灯火通明。
照如白昼。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黑影的双手还僵硬的放在半空。
几名锦衣卫簇拥着倪元璐就站在远处,目光不错的盯着。
“姜侍郎,若不是我坚持,恐怕你早就被锦衣卫抓紧镇抚司大牢了。”
“没想到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还是做出这等事。周延儒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朝廷?”
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起初的惊慌一闪而过。
姜侍郎从容的把盒子扔在地上,冷笑道:“倪元璐,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想必这盒子里的信,都是假的吧?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是陛下亲自审问,我也有说辞。”
哈哈!
哈哈哈!
倪元璐狂笑中带着失落。
没想到,自己这么信任的下属,竟然背叛自己。
“姜炳坤,你说错了。那盒子里的证据都是真的,不下重饵,怎能钓大鱼啊!”
“只不过让我倪元璐没想到的是,我最信任的人竟然会背着我做这种事!”
“朝廷有那么多官兵要养,每年各地天灾人祸要出钱平息,鞑子又在辽东虎视眈眈。”
“而你却置民族大义于不顾,与周延儒狼狈为奸,盗取国库。此等恶行,当真该诛!”
哼!
“倪尚书,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姜炳坤只不过是好奇盒子里的东西而已,你没有证据污蔑我偷盗国库!”
事到如今,倪元璐也不想在纠缠了。
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
锦衣卫一拥而上,轻而易举把姜侍郎擒获。
“姜侍郎,到了镇抚司大狱最好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则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下来的!”
目送姜侍郎被带走,倪元璐在后面发自内心叮嘱了几句。
随后将盒子重新收入怀中……
五更天的皇极殿,透着些许暗淡。
不知为何,今天太监们没有掌灯,让庄严的大殿更透着几分神秘。
崇祯依旧是与众多大臣们商量着辽东的事。
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拿出个好的规划。
最后,众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薛御跟史可法的身上。
唯一能确定的是,不惜一切代价,集全国之力,调集粮草优先供应。
怀里揣着书信,倪元璐全程低着头,没有言语。
只是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周延儒。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有几次都目光相接。
早朝结束。
倪元璐看着众人慢慢离开皇宫,自己却偷偷留了下来。
昭仁殿内。
倪元璐恭恭敬敬的站在崇祯面前,神情肃然。
“倪爱卿,你寻朕何事?为何不在早朝上奏?”
刚才在早朝,就发现倪元璐神神秘秘的,一句话也不说。
崇祯心里就一直纳闷。
“陛下,臣特来请罪的。”
“噢?”
“请罪?”
崇祯眼底闪过一丝惊骇,死死的盯着倪元璐道:“倪爱卿,有何事如此郑重?”
“陛下,近期臣发现国库的各地税银被人盗取,共计损失了白银八十多万两。”
“你……你再说一遍?”
崇祯其实已经听清了,只不过心里太过震惊。
可随着倪元璐又重复了一遍后,崇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朝廷一年的收入,现在也就八百万两。
这还是在薛御发现了金矿,以及对各地实行各种优惠政策,休养生息了几年的结果。
要是偶尔再赶上天灾,还要拿出许多银子去赈灾。
现在倒好,被偷了八十多万两……
再看倪元璐时,崇祯已经没了好脸色。
“倪元璐,你可知道,八十多万两,可以杀你好几次了!”
额……
倪元璐身体一个哆嗦。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禁不住恐惧。
“陛下,经过臣亲自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