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谁能想到,赵天香也到了婚配年纪。
谁又能想到,她心里想着那个男人呢?
忽然,隔壁桌子几个中年人借着酒劲,开始絮絮叨叨。
“喂,听说了吗?朝廷跟清军在辽东开战,已经打了很多个月了。”
“是啊,这都半年了,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
“还进展?”
“听我侄子从永平府回来说,打的很不顺利,现在好像被围在宁远了。”
“嘘!”
“你们知道么,听说指挥官军的就是当初打败李自成,又从江南一路攻到巴蜀,击破张献忠的薛御!”
“薛总督这么神勇,肯定能旗开得胜的。”
“哼,神勇有甚用?面对鞑子还不是九死一生?”
“可惜了,卢象升、孙承宗、孙传庭都不在了。如今朝廷只剩下薛总督一人,恐无力回天啊!”
“还不是怪李自成、张献忠?要没有他们,朝廷起码还能与鞑子抗衡。”
“都别说了,咱们还是祈祷老天保佑吧,保佑薛总督能旗开得胜,早日收复辽东。”
“哎呦,难喽。听我那侄子说,明军死了不少人,但始终没有撤退,还在宁远城坚守呢!”
“薛总督!”
侧耳倾听了半晌。
赵天香心里迅速一层愁云飘过。
脸色更是急转直下。
“小姐,您怎么了?”
仆人见状,急忙关心询问道。
“没事,快吃吧,一会回府。”
简单吃了几口。
赵天香担心薛御,看着美味佳肴,根本没心思就餐。
一路上,心里都是薛御的身影。
恨不得立马飞到辽东。
转过天。
长安街头,再次出现了赵天香的身影。
只不过美人怀揣路引,根本无心观赏两侧风光。
只想着能够快点到达辽东,见到分别已久的“薛总督!”
一路上晓行夜宿,简直可以用披星戴月形容。
狂奔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一个黄昏中赶到京城。
镜子里,赵天香看着自己因为赶路而变得憔悴不堪的脸庞,没有丝毫悔意。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薛御,赵天香不自觉的笑出了酒窝。
可能是距离辽东太近。
大家谈论的话题,几乎都集中在了辽东战事上。
酒馆内。
赵天香孤独的坐在角落用餐。
四周嘈杂声不断。
以往的赵天香,并不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用餐。
但今日不同往日,这些人都在谈论辽东。
特别是几个嗓门大的,不住的喧嚣。
“哥几个,现在山海关几乎空了,只剩下几万步兵了。真要是宁远守不住,估计鞑子立刻就会踏过山海关。”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鞑子凶如猛虎,真要过了山海关,一切就完了!”
“陛下四处筹集粮草,各府县都接到了圣旨。看来朝廷现在孤注一掷,要全力支援辽东了。”
“光有粮草,没人也不行啊。官军被困在宁远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有危险啊!”
“哼!”
大家正先聊着,忽然靠近门口的一个中年人,拍案而起。
“只会在这里绕唇鼓舌算什么好汉?那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薛总督可是在密云活捉了鞑子的亲王,在山海关数次击败鞑子。”
“就算被困,不也没丢了宁远吗?只要咱们官军的主力还在,鞑子就过不了山海关!”
“呸,你又算什么东西?既然你说的这么慷慨激昂的,怎么不捐点银子出来?”
被这帮人吵得烦了,赵天香也没心思吃饭。
转过天。
天色刚刚破晓。
赵天香已经收拾妥当,奔波在路上。
马匹一路疾驰,连续狂奔了三天时间,甚至晚上都很少休息。
终于进入到蓟镇。
在这一刻,赵天香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热闹与冷清。
受到战争影响,各个县的百姓们人人自危。
衙役们一波接着一波徘徊在各处。
忽然。
远处管道上,无数官军推着车辆,赶着骡车。
队伍排出老远。
放眼望去,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除了车队。
两旁进行保护的骑兵,也足有上万。
“什么人?”
一直紧跟在车队后面,成功引起官军注意。
几匹战马迅速冲到赵天香面前,“什么人?胆敢尾随官军!”
“别误会,各位军爷,我是薛总督的朋友,这是我的路引!”
说罢,赵天香急忙将路引递给对方。
几个官军相互对视一眼。
仔细打量了半天,感觉赵天香一个女人,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等这群人离开许久。
一个中年将军打扮的人,带着一队骑兵从队伍前端飞奔过来。
说是中年人,其实也就是三十岁左右。
跟薛御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