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猛地拍出手去,手中魂链如乌蛟激射起,青牛来不及起身只得抬臂急挡,“噗”的一声,链端尖锋射进青牛的臂膀,溅起数蓬血花飞洒。
“你们口中根本就不配说出‘兄弟’二字,你们不配!”
青牛用手抓魂链用力一扯,灰熊高大夫人躯身猛地前倾如山倒,一个趔趄不稳,青牛已将魂链从臂膀拔出回射进灰熊的胸膛。
灵猴则是身形一闪,狰狞厉喝,探出利爪直掏青牛心窝。“砰”的一声,沐白穿移而来,一脚将灵猴踢翻出去。
眼见青牛难以招架灵猴和灰熊的合力夹击,沐白不得不放弃抵挡那数十万兽军,危急时刻保住青牛性命。
挺身挡在青牛身前,灵猴和灰熊不敢轻举妄动,而那兽潮大军则是海水肆虐一般涌进常春谷。
青牛皱眉沉重一叹,拳头重重轰向地面,“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么?这里可是生你们养你们的地方!”
只见兽潮涌进谷中,谷中草木尽折,鸟兽震散,尚未来得及逃脱就死在滚滚兽潮大军践踏之下。一只黄鹂鸟本可以振翅飞走,但却张开双翼紧紧抱着它的巢穴,和它的孩子一起被兽潮踩踏成肉泥,这一幕令人深深震撼。
谷中也有一些强大的兽类居住,纷纷凝聚在一起结成一道防线,谷中的白毛灵猴群和灰熊族群都加入进来,就是平时喜独居的狼群也愤然扑杀在防御的最前线。
无奈兽潮大军猛烈,秋风扫落叶一般,摧枯拉朽将谷中兽群防线给辗轧粉碎,残尸断肢很快便被踩踏进泥土里,和着血水,血腥浸染兽潮大军践踏过的每一寸土地。
“他们都是和我们同生同长的伙伴,都是我们的亲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欲望,令你们心智变得这么凶残狠辣!”
青年双目血红,滴出大泪,心痛不已。为家园被毁,为同胞惨死,为兄弟迷失心智。
“停下来!”看着兽军涌进谷中践踏肆杀,灰熊也已是红了双眼,大喝一声就猛扑进兽潮,“都停下来,你们这些杂种,休要毁俺家园!”
灰熊扑进兽潮就大臂挥舞,也不管是哪方兽军,都是重拳轰飞,已经是杀红了眼。灵猴面色亦是悲恸起来,“吱”的一声厉叫就激射进去,大开大阖挥舞手中金棒,就是那蛮象都被他一棒砸碎头颅。
本就是两方兽军在谷外厮杀,灰熊和灵猴先后扑进兽潮中疯狂杀戮,顿时引起兽军大乱,以为双方开战,又是互相进攻厮杀起来。
“都住手!”
青牛站起身来,瞬息穿移进了谷中,拔起一根巨木横扫飞舞,试图以一己之力挡住兽潮继续前涌。沐白正欲起身相助,却见灵猴和灰熊也都穿移到了青牛身旁,一个金棒横推,一个挥舞魂链,皆是在抵御兽潮推进。
见到两大妖将齐齐拦路,兽潮前头的凶兽急忙停身,身后却是一浪高过一浪奔涌过去,直到过了盏茶时间,数十万兽潮大军这才停息了下来。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谷去!”
“滚出俺的家园!”
灵猴和灰熊齐声爆喝,两方凶兽大军皆是惶恐,静悄悄回身退出谷外。
“灵猴,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给谷中带来灾祸,他们都是被我们杀死,我们的家园是被咱俩践踏的啊!”
灰熊双眼淡去血红,却是流下泪来,猛地双膝跪地,双手捧起谷中的血染的泥土,扑在脸上哀嚎恸哭不止。灵猴也缓缓闭上双眼,流出两行泪水,泪珠滑腮落地,也是扑通一声,身跪大地。
回想获封妖将的这几年时间里,也不过是酒肉作乐,每次酒醒后却并不觉得快乐,因为随之而来的孤独与清冷,如同孤身处在寒冬雪地。
没有亲人在的地方,再豪华阔气的府邸,也只是平添清冷罢了,并不是家。家里有酒有肉,更有亲人陪伴。而家,今日却毁在自己的手里。
灰熊和灵猴泪水决堤,长跪不起。
“你们不是要那宝石么?去拿走吧。”青牛抬头仰天,泪水亦是止不住滑落,“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这里经不住你们摧残。”
何必要常春,就是春意再浓,招来祸灾,也不如寒冬。就是雪覆埋谷,也强过面前满眼的同胞残肉和血浆。
“青牛,俺老熊错了,俺不要什么宝石了,也不做那狗屁妖将了,能让俺回来么?”
“让我们来一起保卫我们的常春谷吧!”
青牛默不作声,踏步向谷深处走去,那里还溪水清清,那里芳香草地,惊魂未定的谷中兽群,静静的立在那里。灵猴和灰熊能不能留下,青牛要的是谷中兽群答不答应。
轻叹口气,沐白将手中的兔子放下来,兔子口中嚼的青萝卜是沐白用木属性精气凝聚而成,生机磅礴可令其重生再造。
希望有朝一日再回兽域,还可以和这兔子相遇。
沐白走了,常春谷中之事,已不是他能或想参与。是分是和,就且留给谷中三个兄弟自行决定吧。
此地战火平息,北域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盛景象,北域宗内也是一片欣欣向荣,有赤火真人坐镇传功,有周其隆打理宗内诸多事务,宗内修尊长老近百,更有修士弟子过百万,整体实力已经远超东陵的御灵宗。
无论在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