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经眼里有活,见娘站在院门口半天了,他想着是不是娘有活想要去做,但又太累了,站在那儿想想该咋干。
他主动走过去问问:“娘,你是有啥活想要做,我来帮你?”
萧清见乔二经手里拿着锉和锤子,笑了:“没事,我就在这儿站会,看看瑶山!”
乔二经点头嗯着:“行,那娘你有啥事,就叫我和小兰帮你。”
萧清笑着点头。
乔二经正要回院子继续做床,就听到村道那儿有马蹄声。
他寻着尘土扬起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在瑶山村,家里能有马车的,只有焦品良家了。
而这个时辰焦家回村里,只能有一件事,就是送剩菜剩饭。
焦家每隔一天就会把悦居客栈里吃不完的剩菜和剩饭,会带回村里。
先前村子里,有些老人年迈,大多老人逃荒来这边,无儿无女的,靠焦品良施的恩惠,养活了。
随着老人一个个的老去,悦居客栈的剩菜剩饭就分给了村里村民们,直到悦居客栈到了焦品良大儿子焦朔手上,分给村民的剩菜剩饭性质就变了。
大部分从大席上撤下来的剩菜剩饭,按照原价的一半卖给村民,有时差的剩菜就几文钱给村民。
村民们一年能吃上一顿剩下的羊肉和鱼,已经是满足,更何况以半价,几文钱就能吃上,村里人谁都想买,长此以往,悦居客栈的剩菜剩饭有了不少的收入。
萧清不得不佩服焦品良一家子的脑子,他能把恩惠做成生意,不愧是凭一己之力撑起悦居焦家的第一人。
不过,因为有人买,他才会卖,如果村里人,谁也不贪小便宜,不去买人家吃剩掉的东西,他想卖也卖不出去,可这种捞钱的方式真的对吗?不是缺德?万一剩饭剩菜有啥不干净,可能会吃出事!
乔二经瞥嘴丢了个白眼给那辆马车,嫌弃说:“悦居客栈又回村给瑶山村的人卖吃的了,连年大旱,还在拐着弯骗村里的钱,这一家子的黑心钱赚的不少了。”
“你二叔的黑心钱不比焦家少!”萧清捂着嘴巴说。
乔二经听罢,一怔:“……”
有道理啊!
两人看着马车从眼前驶过,临进村了,马车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了。
正在目送马车进村,这时马车却停下来了,还有一个人从车里探着身子往他们这边看。
萧清没在意他们在看啥,同一个村里的人,哪怕在县城里遇见了,焦家兄妹也会装作没看见他们,在村里他们更不会主动和他们说话,所以她认为焦家下车不是有三急,就是有东西掉了。
乔二经更不会认为马车停下来跟他们有关,这种大富户的家,怎会瞧得上他们这种只能睡草屋的人,他们在县城可是有个大宅子,不是为了赚黑心钱,才不会来这儿。
那车上的人看了一会儿,扬声叫着:“喂,喂,是乔二经家吗?门口站着的是乔二经吧?”
乔二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车上的人又叫了两声。
他迟疑片刻回应着:“哦,是,你是焦朔哥?”
焦朔站在马车,看着地上的灰土尘埃,原本想下马车,又把脚缩了回去。
“还真是你!”焦朔扶着车框:“乔二经你过来,你来这儿,我有话问你!”
乔二经不知道焦朔叫他啥事,他不记得他们之间有啥事可说。
等他走到马车旁时,焦朔问:“乔二经,我记得你前两天借我家的墨斗还没还呢,那墨斗里还有墨吗?”
原来是这事,乔二经想起他是向焦家借了墨斗,想着是不是借了好几天,耽误他们用了,不过他是问焦叔借的,焦朔咋知道这事?他又不常回来。
“有啊,焦朔哥,你们家是不是急着用啊?”
焦朔一听还在乔二经这里,脸色立马变了:“我说乔二经,你怎么借人家东西不知道还啊,这墨斗里的墨,你知道要有多少钱吗?就你们家吃野菜住草屋的,要花几年才能还上啊?”
乔二经一脸懵,他只是借他们家墨斗,怎么还要还墨钱,焦叔没说让他还啊!
“焦朔哥,墨斗用好回头就还给你?焦叔没说要还钱,你咋还让我还墨钱,我咋听不懂?”
焦朔见他身后那肥婆子走过来,一脸厌烦,实在不想和他们多说,老乔一家子人天天指望着想攀亲戚,攀交情去讨嘴买好县城里人要吃的,是唯一一家把不要脸挂在脸上。
“乔二经,你听不懂啊?那我就说明白些!”他从衣袖里拿出帕子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乔二经,你知道你用的一斗墨多少钱吗?一百多文啊,谁家会借给你这么贵的东西用,还免费让你用完?那墨线,墨斗你用就算了,那墨你必须把钱给我们!否则你跟我去悦居客栈洗盘子,扫地,啥时候把钱还完了再走,哼!”
乔二经哪里会想到焦家这么会算计,借的时候也没说要还墨钱啊,一百多文?哪点墨汁就一百多文?抢钱啊!
他急着问:“焦朔哥,当初借墨斗时……”
焦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见乔二经的娘走到跟前,带着命令:“你少废话,不还钱就去跟我干活去!喂胖大娘!”他看着萧清很不耐烦,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