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和周秦两人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向乔二经,蹲着的一群人一起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乔二经笑了,重心没有放在他们吃食和手势上,一心想着他采的野菜,可以在家人面前展示一番,这是他们一天的饭,家里老少今天都有口吃的了。
他放下箩筐里的野菜,给他们看:“你们看,我一晌午采了多少野菜,这些够咱们家吃一天了。”
秦氏看着那苦味的绞股蓝和七七芽笑了,园园和水鸳也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乔二经被她们笑的摸不着头脑,看着自家媳妇好奇的问:“今儿都是咋了,娘不在家吗?咋都这么高兴?”
秦氏没有回应他,而是起身去草棚子去给他盛肉吃,其他人继续吃着碗里还剩的一点肉。
乔二经见没人理他,都扒着碗里那些吃的,他蹲在儿子乔阳的身后,看着他送入口里的东西,又看他嘴角的油。
他一手提起乔阳,收起笑容问:“告诉爹,你们在吃啥?看着怎么像肉呢?咦,还真是肉,快说,这肉从哪儿来的?”
乔阳被乔二经提着转过身,鼓着腮帮子嚼着肉,抱紧怀里的小碗,嘟着说:“爹,娘给你盛肉了,等会你就有吃的了,你可别想抢我的!”
周氏见乔阳护着碗里肉,笑着和乔二经说:“他叔,你快放下阳子,让他吃,我和你说……”
这时秦氏盛好肉端了过来,递给乔二经,接过话:“是娘了……”
然后两人把娘怎么在树林里捡到鸽子,又让她们煮了鸽子前前后后和二经说了一遍。
乔二经越听越觉得娘不对劲,这咋和平时不一样呢?
“娘不太对劲啊,捡到死鸽子不该是自己吃吗?自己一天不吃,给咱们吃,是不是哪地方不对啊,她咋突然对咱们好了?”乔二经说着话,眼睛瞟着秦氏碗里的肉。
他也是几年没见过肉腥味了,如今大半碗肉在眼前,又饿了一天,闻到香味,早就受不住了。
既然娘给他留的,他也不多想拿过一块骨头肉啃了一口,这一口吃了,不知道下一口在哪儿呢,能吃一口是一口。
秦氏把碗递到他手里:“等会吃完,娘说让咱们去趟屋里,说是有话要和咱们说。”
乔二经从心里惧怕这位后娘,她不是泼辣,不是刻薄,她是恶毒的坏,不听她的,全家会跟着遭殃。
“好好……这点肉,我几口就吃完了,很快!”乔二经说着。
一只肥鸽子,在几个人掠夺式的吃法后,只剩几个骨头架子了。
乔成和乔阳不舍得扔,把骨头嗦干净后,又拿着骨头架子搭在一起,看看还能不能还原鸽子的样子玩,其他几个孩子吃的太香了,也围过来一起拼鸽子骨头。
屋里,乔二经带着媳妇和嫂子一起走入草屋里。
三人看到萧清在躺着,乔二经走过去喊了声:“娘!”
萧清听到声,睁开了眼,她翻了个身,看到三人挡着亮站在门口,她揉着眼睛,指着藤架子边上的秸秆。
“都先坐下吧!”说着从藤架子上坐起来。
乔二经带着媳妇坐在离萧清几步远的距离,周氏则是挨着秦氏坐下,三人谁也不敢靠近萧清,生怕她生气,甩手一个巴掌。
萧清看到三人与她的距离,心里暗笑,原主的坏和恶已经刻在她们骨子里,若想改变看法,非一朝一夕可改。
她不去关心这些,左右她嗓门也大,坐这么远说话,她们也听得到。
“二经回来吃肉了吗?”萧清问。
乔二经板正的脸,没有一丝笑脸,他不会被一只鸽子收买,娘把吃的给他们,肯定有非常难办的事要等着他。
“嗯,谢娘关心,二经吃好了!”
萧清坐正了,不管三人的惧怕与局促、防备,她挪着坐位,压得藤架子又响起来:“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说明早去县城的事,二经你明早不要去山上找野菜了,跟我去县里一趟!”
三人一听,齐刷刷看向娘,不知道娘好端端的又去县城里干啥,上次去县城还是把弟弟妹妹送给人家做奴才,这次带着他是要做啥呢?
乔二经警觉的问:“娘,您就带我一个人去县里?”
萧清哪里看不出他眼中的顾虑和警惕,他就差问她,娘你该不会又要把那个孙子孙女送去大户人家吧!她纵横职场多年,若是这点看不出来,白混了。
“带你和你嫂子,家里啥都没有,我太胖,怕到时扛不动东西。”她放平和的说:“我呢,身上还有一些你们爹留下的钱,家里啥都缺,能帮家里买多少东西就买多少,明天啊,你们跟我去县里买些家里吃的用的,还有这天,要入秋了,夜里天冷了,你和几个孩子还光着膀子,走出去多难看……”
萧清越想越多,她身上这点钱真不够,他们家缺吃缺喝,缺穿缺住,啥都缺,就不缺嘴,她要想想怎样让家里人吃好些,穿好些,走出去也能见人。
萧清说完,屋里安静须臾。
三人只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又或者娘咬了舌头,没把话说清楚,她要把老爹留给她的嫁妆钱给他们买吃穿?
想这两年家里吃野菜,喝生水,背朝烈阳,面朝干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