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碗？”
女人愣了下后，放下手中得的碗，笑着走过去捡那个上面沾满了不明黄黑色污浊物体的碗。
岳峰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奇怪。
“这是做什么用的碗？”
他忍不住问了句。
“哦，这碗啊，平时就是用来给鸡鸭舀食儿的，有时候也在里面放一些吃的给他们。”
女人拿起碗拍了拍上面的脏东西，生怕杨洪昌嫌脏，忙着解释，“这上面没有多脏的，沾着的都是粮食泥巴啥的，洗洗就干净了。”
听完，岳峰倒是没觉得那么恶心了，但却总觉得特别的古怪。
“啧啧啧。”
他看向杨洪昌，嘻嘻一笑，“没想到啊，同学，你这癖好挺特别啊，就专门抢人家的饭碗是吧。”
“这鸡鸭知道了就想要咬死你，你这太缺德了啊！”
“哎呀，不缺德。”
女人有点当真，赶紧说道：“家里的碗可多了，到时候随便给他们换一个就行，这个碗你看看，行不行？”
杨洪昌根本没有理会岳峰，直接拿过碗，在太阳光下照了一圈。
这碗跟之前收到的狗碗看起来不太一样，但上面也有淡淡的纹路，同样特别。
他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跟那一样，反正，肯定不是那种普通的，流水线上出来的饭碗。
“嗯，这个行！”
他笑了笑，“十块钱一个碗，就这个，可以吧。”
“可以可以。”
女人笑了起来，很是高兴地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指了指自己搬出来的一大堆的各种各样的碗，问：“就要那一个碗吗？其他的不要吗？”
“其他的不要了。”
“行吧。”
女人有点失落，不过在看到杨洪昌掏钱的时候，情绪顿时就好了起来。
但就在杨洪昌要把钱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一顿，抬头看向女人，“等一下”。
“怎么了？”
女人愣了下，问道。
杨洪昌回头看了眼岳峰，这小子立马反应过来，笑着将问卷拿出来，客气道：“阿姨，您看能不能先帮我们将这个问卷做一下啊，这都是学校交给我们的任务，耽误不了您多长的时间的。”
“行吧行吧。”
犹豫了会儿后，女人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顺利地将今天第一份问卷做好了。
半个小时后，杨洪昌拿了碗，给了钱，和岳峰准备离开。
“哎，下一家又不知道在哪儿了。”
岳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闻言，杨洪昌忽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正开开心心将十元大钞放进口袋里的女人。
“婶子，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啥事儿啊？”
女人笑着回答。
“您帮我问问呗，家里还有没有这种老物件的，我都要，全部按照十块钱一个来收。”
“不过，要是想要我收物件的话，就得配合我们做这个问卷调查。”
他扬了扬手里的问卷，笑道：“每找到一户人家，我都给您五毛钱的报酬。”
“真的？”
女人的眉毛都飞了起来。
“这村里，一共有四十多户人家呢。”
“多少都行！”
杨洪昌笑道：“只要您喊来的，而且做好了问卷的，我都给您钱！”
“行，你说的啊！”
女人笑眯眯的，穿着草帽就出去了。
……
半小时后，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而且队伍里的人个个都抱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一边吆喝着，一边聊着天，吵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岳峰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这么多，怎么弄啊？”
“每天就六户吧，你先坐着，我去看他们手里带来的瓷器。”
说着，杨洪昌起身就去看那些人手里带着的瓶瓶罐罐了。
“你这个不行，这个不行，还有其他的吗？”
“这个花瓶好看，而且保存的也不错，我可以多花两块钱。”
“这不行，这个怎么裂开了啊，有没有没有裂开的。”
“您怎么拿了个铁盆过来啊，铁盆不行的啊，不仅铁盆，塑料盆，洋瓷盆通通不行啊，第一点，咱要的就是百年前咱们国家就有的物件，其他的都不要啊。”
……
没一会儿，队伍就少了一半的人。
“婶子，这人太多了，我们问卷做不过来，您到时候帮着说说，每天我就要六户。”
“今天就半天，我们最多就做三户。”
“不过，他们有卖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我看看，我可以提前帮他们看好，那些我要，哪些我不要。”
杨洪昌走回屋里，对正忙着烧水泡茶的女人说道。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
女人笑着道。
然后，杨洪昌继续出来看看有哪些能收的东西了。
他其实不怎么懂这些东西，随意受到的肯定会有次品或者假货，但大概率来说，一眼就让他觉得不同凡响的东西，应该不会是什么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