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霜霜流了很多的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不断的外流,似乎要流尽才罢休。
她很痛,痛到麻木,痛到窒息。
周霜霜的意识一直在,就是睁不开眼,说不了话。
她能感觉到婢女把她抬了起来,放在榻上,蔡文善不在,这帮婢女就没了主心骨,乱作一团。
海兰这边控制住了蔡文真,怕她发疯,先把她捆起来了,押了下去。
她杀了周霜霜,就算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这事也得给个说法。
闻讯的庞北雁带着韦国公赶了过来,见她满身是血,趴在她身边哭了起来,直喊:“我这苦命的女儿,我恨不能替你去死。”
恩恩和多多也来了,看见她受伤,也都吓得不轻,一旁叫她:姨母。
哭过,庞北雁又大声问: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婢女说已去请了,正在路上。
“平王,快去驿站把平王请过来。”
她见女儿伤得极重,脸色苍白,人在昏迷中,又流了这么多的伤,怕女儿万一去了。
她想女儿能见平王最后一面。
霜霜在国公府住的这几日,平王人一直在驿站,明明闲着无事,也不肯到府上来一下。
她心里知道,平王待女儿感情淡漠,初见霜霜时,这孩子就说了,“平王那个人,喜怒无常,我虽伴他三年,也总捉摸不透他,我听王妃说,平王心里是有喜欢的人。”
庞北雁知道平王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另一个女儿。
身为母亲,她心里有苦难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现在人都要没了,兴许平王会念在往日的旧情上,愿意来见一见小女儿呢。
过了些时候,大夫和平王没到,文善就带着人先从宫里回来了。
一进院门就听说这边出了状况,她赶紧就跑了进来。
失血过多的霜霜面色一点点苍白,气息不稳。
文善询问:“请大夫了吗?”
婢女说请了。
文善再道:“夜英,速去傅宅,请傅太医。”
傅子玑这些天从早到晚都在忙着新宅的事情,索性就住在那边了。
“速拿剪刀药酒来。”
大夫还在路上,她得做些什么,不能由着霜霜这样躺着。
婢女赶紧把她要的东西都递了过来,文善拿剪刀把霜霜的衣裳剪开,被捅了一刀的地方露了出来,血肉外翻,触目惊心。
当年李世焱受伤,她也曾为他处理过伤口。
那时候什么药都没有,只能草草处理一下,包扎起来。
所幸李世焱命大,活了下来。
文善瞧这往外不断流的血,止都止不住,面上有些慌。
站在旁边的夭夭看了看,道:“公主,我来点住她的几处穴道,把血止住。”
文善点点头。
待她点了穴道,果然,血被止了,不再往外流,文善便先为她把伤口包住。
婢女来来回回,把换掉的血衣捧了出去,血水也捧了一盆又一盆。
庞北雁一旁看着,见女儿镇定自如,处理伤口的手段也显得老道成熟,没有丝毫的慌乱,心里惭愧。
出了事情,她这个当母亲的反而先乱了方寸,丝毫帮不上什么忙。
婢女匆匆过来禀报,说是大夫人过来了。
文善头也不回的道:“娘,你请她到偏厅坐,告诉她二小姐杀了人,就关押在这儿,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庞北雁应了声,匆匆出去了。
庞南熙原本是不知道蔡文真跑到这边来杀人的,若是知道,岂会由她光明正大的干这该死的事。
出事后,蔡文善这边乱作一团,婢女们忙着请大夫,又忙着跑去通知庞北雁。
她得了这个消息后,不敢置信,立刻过来,要看个究竟。
庞北雁把她请到偏厅,让目睹了这件事情的海兰过来,给她明讲,二小姐跑到这边来,错把周霜霜当成了蔡文善,捅了她一刀。
庞南熙依旧不敢相信,听海兰的说法,女儿岂不是疯了?
疯子才会直接跑到人家面前捅人,还大声嚷嚷。
她心里吓得不轻,要见女儿,庞北雁没力气应付这事,她心里还挂念着那边的霜霜,只道:“等着吧,文善说了,等霜霜这边的事处理好,她再见你,再让你们母女相见,再来审个明白。”
她对身边的婢女嘱咐一声,让她们在这好好招待庞南熙,就是不让她到处走,碍事,坏事。
庞南熙哪坐得住,顿时六神无主,立刻走了,要去找媳妇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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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善这边处理好霜霜的伤,也就是清洗一下,她自个儿也已出了一身的汗。
亲眼看见霜霜受这般重的伤,她岂会不慌。
过了一会儿,傅子玑先到了,实在是傅宅和国公府就住在一条街上,快马夹鞭一个来回也就半刻的功夫。
傅子玑检查了一下霜霜的情况,“皮肤苍白,有虚脱现象,呼吸困难,皮肤湿冷,脉搏细速,有生命危险,急需输血,才有机会保她一命。”
文善不解:“怎么输?”
“你们是孪生姐妹,很大和程度上血型是一样的,只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