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随着韦国公的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庞南熙带着儿子媳妇一早过来给他请安。
虽然从前的事情他依旧记不得,蔡太后来到国公府大开杀戒的那天,往后的事情,他渐渐就能记着了。
一家三口整齐的站在他面前,请安,行礼。
蔡文实问他:“爹,今天可有比昨天更好一些?”
这是他的长子,可由于他忘记许多的事情,与这长子怎么也亲热不起来。
他现在只跟文善这边的亲热。
就算亲热不起来,他面上也掩饰住了那份淡漠,点点头:“好,好很多了,不用担心,也不用日日过来问安。”
这些人前来问安,面上堆着许多的假笑,他看在眼里,心里就觉得慌。
庞丹青忙问:“父亲,您真的好很多了吗?您今天还记得我是谁吗?”
韦国公给她一个你当我傻的眼神:“丹青,文实媳妇。”
要的就是他的痊愈。
蔡文实高兴的道:“娘,听见了没,我爹好了,完全好了。”
庞南熙一脸欣慰,拿帕子拭了下眼泪:“不枉真真日日夜夜在道庵寺给国公爷祈福,孩子的心意苍天可鉴,神明垂怜,国公才会这么快就痊愈了。”
蔡文真这段时间被送去了道庵,没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个人,庞南熙忽然说到此人,韦国公还挺茫然的,下意识的问:“真真是谁?”
庞南熙哭道:“国公,真真是您的二女儿呀,她为了让您早日痊愈,就去了道庵寺吃斋念佛,为您祈福去了,可怜咱们真真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现在却要天天在道庵吃青菜喝清汤,但为了国公,一切也是值的。”
她一旁说得天花乱坠,庞北雁人在旁边,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是心甘情愿去的吗?明明是被陛下罚过去的。
他们仗着国公没完全恢复,有些事情记不得了,就使劲哄他,轮流着日日过来给他请安,在他面前晃悠,混眼熟。
国公不是她一个人的,庞北雁也不好拦着不给见。
庞南熙强势,她也拦不着的。
国公自三年前受伤后,性情完全变了,即使现在逐渐痊愈,性子和过去还是一样的,就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小孩子都是好哄的,国公自然也是好哄的。
“我这不是好了吗?那就把真真接回来吧。”是自家的孩子,也不能让孩子整日在道庵寺受那苦。
庞南熙等的就是他这话,抹着眼泪道:“既然国公这么说了,等明个儿,我就亲自去把女儿接回来。”
庞丹青也笑说:“咱们家最近可真是喜事连连,马上四小姐也要大婚了,刚好把二小姐接回来一块热闹热闹,这是天大的好事呀。”
韦国公看他们都很高兴,一会觉得他们笑得假,一会又觉得他们笑得真。
他最近女儿挺多的,一会儿多了个霜霜,一会儿多了个真真。
文善这个时候就带着孩子们和霜霜一块过来请安了,见他们说说笑笑的围在父亲身边,面上淡了淡。
这些人最近转了个性情,讨好起父亲来了。
文善知道他们定然是不安好心,不可能是想要求和。
这里面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招呢。
见她过来,几个人待她一样恭敬起来,蔡文实笑道:“哟,我皇后妹妹来了,哥哥这厢有礼了。”
他语调轻松,就显诙谐。
韦国公看见她和孩子们面上可见的高兴起来,直招手:“过来,过来。”
多多立刻跑到他跟前去了,扑到他怀里甜甜的唤:“外祖父。”
庞南熙这边一脸识趣的道:“国公,没有旁的事,妾身就退下了。”
“去吧,都下去吧。”韦国公摆摆手。
他们每天来请安,他都觉得过于繁琐,真心想把这些规矩都免了,可他们偏要来,一点办法没有。
当然,他是一点不嫌弃多多每天来请安的。
待这些人离开,他立刻带着孩子们去玩了,和以往一样,他还是孩子王。
庞北雁让女儿坐过来,小声和她把之前的事说了。
文善冷笑一声:“我就说他们指不定在憋着什么招呢,忽然讨好我爹,不就是怕我爹哪天都想起来了,和他们算帐吗?”
庞北雁纳闷,“他们现在是想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不可能啦,要有这觉悟,王姨娘就不会死了。”
“他们现在要把四小姐接回来,就这样由着他们了?”
除了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外,她爹确实恢复得挺好的,人家想法设法的要把人接回来,爹都答应了,她也不好继续再拦着让人在道庵寺继续祈福。
“她们想她回来,就由她回来吧,他们见我被封为后,心里再如何不甘,也只有夹起尾巴做人的份。”
一旁的霜霜望着她,笑笑。
未来的皇后,这就是真正的权势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府里的这些人再如何痛恨她,还是要曲意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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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之后,到了晚上,庞南熙把蔡文美叫到了跟前,本想叫她一块用了膳,蔡文美却说明天要穿新服,这几天一直在减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