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姐在花园打了一架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蔡文真回去后发现自己面上多了两道指甲印,便又哭着去找她娘告状了。
庞南熙气得头疼。
这蔡文善安的是什么心?居然往脸上抓。
若是日后留下疤痕,不难看吗?
这是存心不让她女儿往后有过日子过?
庞南熙没去找蔡文善,她直接去找庞北雁理论了。
她过去的时候庞北雁人已躺在榻上歇着了,婢女拿来热茶让她喝了一些。
儿女间的打闹,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毕竟也不是过去的庞北雁了,她现在的诰命都大过庞南熙呢。
然而她还是想的天真了点,那位在府里骄横惯了,现在自家女儿被蔡文善抓伤了脸,她立刻怒冲冲的过来了,院里的婢女都没挡住她,她就冲到庞北雁的面前了。
庞北雁还没反应过来,庞南熙上来就先甩她一个大耳刮子,冲她骂:“贱人,你真以为我们母女是好欺负的不成?”
她脾气上来,管她是几品诰命?
她这辈子处处都压在庞北雁的头上,岂能容她们母女踩到头上来。
庞北雁被打得措手不及,脸都偏了过去,疼得她耳朵都轰轰响。
庞南熙狠声说:“真真的脸若有个好歹,我就撕了你和蔡文善这张专门勾引男人的脸。”
庞北雁气得情绪有些起伏,她的婢女匆匆赶过来护在她跟前,一个安慰她:“夫人,夫人您别动怒,别吓着了小少爷。”
庞北雁也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把气压下来。
庞南熙嘲讽她说:“还小少爷,庞北雁,你这辈子就没生儿子的命,死了这条心吧。”
“你给我闭嘴。”
韦国公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人在外面就听见她的声音在叫嚣。
他走进一看,见庞北雁面上红肿着,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韦国公难掩怒意,质问:“你凭什么打雁子?”
庞南熙气得口不择言:“我想打就打。”
她也不是第一次打她了。
啪——
一声脆响,韦国公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还了过来。
男人的巴掌可比女人重多了,庞南熙被打得一个趔趄,腿上一抖,扑倒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怔了怔。
在国公府这么多年,平日不管她怎么任性,也是没被打过的。
有那么一会,耳朵都听不见声音了。
韦国公一脸的护妻心切的来到榻前,看庞北雁面上被打了一巴掌,他心疼极了,忙问她:“疼吗?”
庞北雁本能的摇头,很快又点了头。
她的心更疼。
自从嫁到这国公府后,她受庞南熙的欺压还少么,又因为有国公爷安慰她,爱她,那些欺压她也就咽下了。
韦国公只能把她揽在怀里。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一生失败透了。
想要娶她为妻,他争不过家人,退让了,纳了为妾。
纳她为妾后,他依旧保护不了她,让她在这府里受尽委屈。
现在好不容易把她抬为平妻了,连诰命都请了,还是要受这庞南熙的欺压。
庞南熙这时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指着他狠狠的道:“蔡守业,你为了一个妾,你打我。”
蔡守业怒道:“庞南熙,你听清楚了,雁她不是妾,他是我的妻,你没有比她高贵到哪里去。”
庞南熙不屑的笑,道:“封个诰命就高贵了?你忘记她的生母是什么人了?她的生母不过是我娘身边一个卑贱的丫头,再往上数,她祖祖辈辈都是卑贱的下人。她这样的身世,她哪里高贵了?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也是恨极了,口不择言,失了一些理智。
这样的话,她往日也就在庞北雁面前骂一骂,当着国公爷的面,她还是不多说什么的。
庞北雁面上苍白了一些。
她说的都是事实,她一句话反驳不了。
就是她这样卑贱的人,国公爷喜欢了她那么久,护了她那么久,让她无论再如何艰难,因着国公的爱,依旧觉得可以走下去,忍下去。
蔡守业冷笑一声,嘲讽道:“卑贱?那又如何?在爷的心里,高贵的你连雁子一根头发都不如,你泼妇骂街的样子真可笑,丝毫不像世家贵妇该有的教养。”
庞南熙被骂得失了语。
国公爷是个文官,他有着文官该有的儒雅气质。
他再怎么生气,说话都是不紧不慢的,但言语中的狠戾还是把庞南熙击得狼狈不堪。
她像泼妇骂待街,她没有世家妇人该有的教养。
庞南熙被气哭了。
这么多年了,蔡守业其实很少和她翻脸了,有过几次,也是因为庞北雁。
主要是蔡守业发现,他越护着的人,这些人就越为难,也不敢在人前太护着。
现在能管得着他的老二都过逝了,他要维护庞北雁的态度也就明目张胆起来。
当着下人面也不给她体面了,吩咐:“把她给我赶出去,不许她再踏进这院子一步,若是让我知道哪个敢放她进来,我就问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