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公寓这五年都是她在租。
冯唐刚走，她就打电话给了乔冉，莫驿程闯了进来。
他绑架了她。
即使知道他是乔慕年，也没有过多地感动，只觉得，他很可怕，也和以前的乔慕年完全不同了！他甚至绑架了自己的亲外甥！
她也明白，这个恶魔接近她，对她暧昧，不是因为真喜欢她，而是报复！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在查他死因时，为什么困难重重了，都是他在背后阻止。
真是可笑！
其实，被伤得更深的是乔冉。为了帮自己的亲哥哥报仇，结果是，被亲哥哥利用了……
可她们还是对他心软了，没有起诉他绑架。
“裴素素！你疯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是法医！你的职责是惩恶扬善！那个莫驿程，绑架了你，已经构成了犯罪！”公安局大院，冯唐按住她的肩膀，气愤地说。
裴素素脸色惨白，心在颤，暗暗地吸气，抬起头，笑了笑，“冯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说我是被他绑架了？”她笑着反问，冯唐的眸光在颤，明白她的意思。
明明是绑架，却不承认！
“裴素素同志！我对你很失望！”他咬着牙说，唇角在抽搐，心更在颤抖。
觉得她在乎那个莫驿程，即便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乔慕年。因为在乎他，连是非善恶都不分了，要包庇他！
他妈他真蠢！
“冯唐，他没伤害我和孩子们，他也是受害者，相信他以后不会再做违法的事了。”
“好！我去放了他！我遂了你的心意！但是你记住，这个人，他为了报仇，利用了你！你别傻乎乎地以为，他真喜欢你！”冯唐不客气地说，他喜欢她，也希望她不要再被那个莫驿程欺骗。
这样的话，刺了她的心，她笑笑，“我又不是小女孩，不用你提醒，我也清楚啊，我也清楚，自己喜欢的是乔慕年，不是这个莫驿程。”
她笑着说，将苦涩往心里吞，冯唐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进去了楼道。
很意外，乔冉和裴素素没有告他绑架，莫驿程手上的手铐被冯唐解开。冯唐的脸色严肃，瞪着他，莫驿程活动活动了手腕，签了字，然后离开。
“你等等！”冯唐扬声叫住他！
“这位警官，请问还有什么事？”莫驿程转身，淡笑着问，一副很圆滑的样儿。
“你要是真喜欢裴素素，就告诉她！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离她远点！让她死心！她年纪不小了，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冯唐冷硬地说，他明白裴素素对这个莫驿程或许也动心了，不然不会放过他。如果这个莫驿程也真喜欢他，他希望他能主动点。
莫驿程复杂地看了冯唐一眼，这人似乎对她不错……
他什么也没说，转了身。
冯唐不知莫驿程是怎么想，没再说什么，不一会儿，他出了审讯室，在阳台上，看到大院里头站着的两个人。
裴素素还没走，她在等莫驿程。
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甘，总觉得该问明白什么，才会死心。
莫驿程戴着墨镜，一身深色，朝着她走近，嘴角勾着轻蔑的笑，心却在抽搐。
炽烈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看起来明媚动人。
彼时，已经是夏天了。
“裴小姐……”他轻佻地开口，语气夹着疏离，这么称呼她，更显得生分。那一瞬，裴素素的心如坠冰窟。
她冷漠地开口，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无论是五年多前，还是现在，无论是那个乔慕年，还是这个莫驿程，她在他面前，总一厢情愿地像个小丑。
“莫驿程，我和冉冉之所以放过你，是念在，你曾是乔慕年的份上，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违法的事，好自为之。”她冷冷淡淡地说，已明白他的意思。
转过身，眼眶瞬间就温热了，鼻酸地想哭。
素素……
他心如刀割，墨镜后藏着一双蓄满泪光的眸。
喉咙在更咽，拳头握紧，这时，她突然转身，“我不管你是乔慕年还是莫驿程，我只想问你一句，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吗？”除了这张脸，此刻站在太阳地里的他，和乔慕年那样地相似。
然而，他嘴角又轻蔑地上扬了，“当然是！裴素素，我以前就不喜欢你，一直都是你在一厢情愿！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喜欢你！难不成，你爱上现在的我了？”他狠心斩断对她的情丝，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不能拖累了她这么美好一个女孩！
然而，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她要是回答是，岂不是被他看笑话了，“对我来说，现在的你，就是个恶魔！怎么能和以前的乔慕年相比？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放心，我会忘掉你的，你也别再接近我！”她咬着牙，握紧拳头，激动地说，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转了身，迈开步子，狼狈地跑，眼泪“哗哗”地落下。
无论是乔慕年还是莫驿程，他都不爱她！
她还傻乎乎地，傻乎乎地……
她觉得自己蠢、傻！
男人的目光一直锁着那道身影，泪滴从墨镜下流出，心疼得令呼吸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