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似与辽国天祚帝会猎,初步定下两国加深友好往来,放开边境椎场,互不设置关卡收税,同时议定以辽道宗幼女、天祚帝小姑姑,耶律斡里,进封燕国长公主,嫁于赵似。
宋辽两国,以结秦晋之好。而漠北和漠南部分地区,以嫁妆的形式转给宋国。
赵似留下宇文虚中等幕僚,与辽国大臣商议细节,自己带着大队人马,继续南下。不过他没有直接去河间城,与张叔夜汇合,而是沿着黄河河道南下,到了沧州清池南皮,再调头向东南方向,沿着无棣河入无棣,过阳信,在滨州渤海一带转了一圈,再调头向西北,从德州、将陵回冀州信都——河北郡的郡治。
在那里,张叔夜护着皇后等行在,早早地等在那里。
进入信都城郡守府,张叔夜在后园设宴,为赵似接风洗尘,同时带了两人伴在身边。
至于皇后等人,留在城外原安平王府改建的行宫。
“嵇仲,这两位就是你举荐的人才?”赵似笑着问道。
“是的陛下。这位是许几,字先之,信州贵溪(今属江西)人,元丰年间进士。调高安、乐平主簿。历知南陵县,开封府推官、太仆卿、户部侍郎等。有吏才,善理财,远在微臣之上。”
张叔夜指着身后一人,向赵似介绍着。
赵似把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许几,许先之,朕记得你。任乐平知县时,领着百姓兴修水利;任南陵(今属安徽省)知县时,令数百名假托为和尚、尼姑的人还俗;为太仆卿管理宫室建筑时,发现官吏和工匠勾结偷工减料,便以工程量定工钱,堵住了漏洞;任郓州(今山东境内)知州时,为防止梁山渔民上山为盗,你将十人结为一保,一人为盗,实行连坐,效果显着啊。”
“听说你还有件本事,在户部任侍郎时,负责审核度支。每有所请,立即口授让小吏记录后遵照执行。哪个库房有多少钱,哪个库房有多少物,哪笔钱该从哪支出,哪笔钱应该拨付到哪里去,忙得小吏边听边记,一时云里雾里。但事后核对,每笔收支准确无误,十分得当,国库、度支各司官吏无不敬畏。”
许几连忙拱手恭敬地谦虚道:“这是臣的本分,一点凋虫小技,不足让陛下挂齿。”
“就是有点不好,持才自傲,连蔡老夫子你都看不起!常常说他是尸位素餐!可有此事?”
许几低着头,喏喏不敢言。
张叔夜瞪了他一眼,出声维护道:“陛下,想持才自傲需得有才。陛下以前也跟臣等说过,自古以来,有才者,多半性格乖僻,不泯然众人,方为天才。”
赵似哈哈大笑,“嵇仲先生,你还是这性子,爱护短。嵇仲先生,你也是持才自傲之人,但是还知道谨守上下尊卑。许几确实有才,这点朕知道,元长先生也清楚。所以才有许先之你三度入户部计部,三度又被逐出。”
说到这里,赵似对着许几,语重深长地继续说道。
“元长先生能为户部计部尚书,为国理财,自有他的长处。至少他执秉户部后,从绍圣年间开始,我朝对西夏屡屡用兵,再到元符年间,朕开始统领西军,展开灭夏之战。前方将士,不曾缺过粮草钱财。”
“虽然此间多有弊端,但对于朕而言,站在朝廷的角度,元长先生是称职的!许先之,你看不到元长先生的长处,一味诟病他的短处。可以说是鼠目寸光,也可以说是刚愎自用。放眼看去,皆是庸才,如何担任重任,如何管理部属?”
赵似指了指张叔夜,继续说道:“嵇仲先生不知道你的缺点吗?知道,为何还要举荐重用你?因为上位者不是要他才华横溢,能干超群,他更重要的是发现属下的优点和才干,放在合适的位置适当使用!”
“识人优劣,量才而用,方可人尽其才,各尽其责!你许先之还没法承担更重的责任,所以朕叫元长先生,合适的时候把你外放地方,磨砺心性。你现在有意识到这个关键问题?”
这时许几开口道:“回陛下的话。臣三进三出计部,心中满是怨愤。出任真定州,有段时间疏于政事,幸得张郡守巡视州县,发现臣萎靡不振,痛加呵斥,而后把臣调往民政厅,专管最繁杂琐碎之事。”
“开始时,臣不以为然,可是接手一段时间后才发现。政事不仅限于理财,还需要面面俱到。才干不仅限记性好,还需要耐心细心。而后张郡守又让微臣转任承政厅,负责河北郡布政司上承下宣。经过一番磨砺,臣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娃...”
听了许几的自述,赵似满意地点点头。
许几确实以能干着称,尤其擅长理财。而且年纪和资历比张叔夜还要老,偏偏还在手下当知州、厅都事,为什么?
个人性格有很大关系。
不过张叔夜真的很看重他,又知道他的缺陷,所以加以磨砺,就是想委以重任。
自己在河东郡巡视一圈,郡守常安民会出掌吏部的消息,已经满天飞。嵇仲先生也是自己的潜邸旧臣,元符年间就出掌开封府。原本要入尚书省出任某部,结果临危受命来了河北。
应该知道自己迟早要调他回京任职,所以提拔锻炼许几,就是想让他接任河北。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