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顽摸了摸手腕间的黑色檀木佛珠,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再说了,二当家喜欢的,是那种一身书生气的病弱小子,文绉绉的拿着扇子作酸诗,也不知道二当家怎么想的。”一边一个黑虎寨的大汉插嘴说道。
李顽笑了笑,“二当家的确实是配得上更好的,各位弟兄,那在下就带着清风寨的人走了,各位也快些离开吧。”
说着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小六也没在意,带着黑虎寨众人抬着箱子往黑虎寨的方向离开了。
这边的“李顽”却是边走边脱下了夜行衣,从暗袋中拿出白色绣着暗纹的袍子换上,骨节分明的手从耳后一扯,扯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他腕间缠绕的黑色檀木佛珠垂下,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了衣领,身后的清风寨的人跪在原地,一言不发。
“李顽,带着人先走。”依旧是那晚的俊美青年,他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青年,“处理好这里的事。”
“属下遵命。”李顽从地上起身,抬眼已经看不到俊美青年的踪迹了。
“统领,公子这是……”有不怕死的暗卫开口。
“公子做什么,也是你可以猜忌的?”李顽冷冷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自己去戒所领罚。”
“是。”那人有些慌乱,咬牙认了错。
沈茯苓下了山,街上人场拥挤,不少少女结伴同游,也有有情人执手相伴。
沈茯苓看着自己一身黑色劲装,似乎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想起她娘亲给他的任务,顿时无比头疼,只好挑了一家成衣店,快步走了进去,再次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碧绿色的春装,显得她整个人娇俏可人,乌黑的发丝简单用碧绿色的丝带盘了一个发髻,发间点缀着几朵碎玉小花,流苏垂在耳边,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沈茯苓先去写了封口信给她娘亲在江南的产业,随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见周围的花灯好看,她便随手买了一个。
那买花灯的老伯笑呵呵的对她开口,“姑娘可要许愿?纸笔在那边。”
沈茯苓因为有个大家闺秀的娘,所以还算有点文化,写字也不算丑,她点了点头,露出一摸微笑,“谢谢老伯。”
沈茯苓走到一边,略微思考片刻,随即提笔。
河边到也离此处不远,沈茯苓捧着自己的花灯慢吞吞随人潮走了过去。
“灯神啊灯神,”沈茯苓戳了戳花灯的花瓣,“请赐我一个如意郎君吧。”
花灯被她放入水中,沈茯苓歪了歪头,正准备离开,这时候,一摸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她鼻尖。
沈茯苓从小嗅觉就异于常人,这下可是让她顿时心生警惕。
“救救我……”微不可闻的声音还是被沈茯苓给捕捉到了。
沈茯苓皱了皱眉,一下子不知道是否该过去查看。
这毕竟在山下,真有什么事,她现在也不是很方便出手。
可是……
沈茯苓有些犹豫,周围放完花灯的人纷纷离开,不一会,这里的人只剩下伶仃几个。
“唔……”这下声音更加微弱了。
沈茯苓一咬牙,往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在河边的高高芦苇中,沈茯苓轻轻嗅了嗅,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沈茯苓也越加小心,她在高高的芦苇中穿行,直到突然出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沈茯苓差点没动手把那只手给折断,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松松圈住了她的脚踝,手腕处被献血给浸染,黑色檀木佛珠在他腕间垂荡。
“唔……”虚弱的男声传来,沈茯苓扒拉草丛,只见里面躺了个翩翩公子,一身白袍干净温和,玉面精致无比,哪怕沾染了血污也未曾有半分折损他的俊美。
这一下子戳中了沈茯苓的心巴。
沈茯苓一下子也不在意起男人还握着她的脚踝这件事来,她蹲下身认真打量起躺着的男人,越看越喜欢。
思考了三秒钟后,她果断拍手决定,就他了,她的压寨夫君。
“夫君莫怕,我这就救你。”沈茯苓大手一挥,从暗袋中拿出特制的愈逆丸,喂男人吞下。
男人还在她怀中昏迷不醒,沈茯苓戳了戳他的脸颊,触感极其不错。
若不是她娘始终觉得她一个女孩,必须要在豆蔻年华许个人家,寻一个如意郎君,也好同她一同处理黑虎山的事务,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妻二人想把黑虎寨彻底甩手给她,然后去游历大江南北,所以寻思在甩手之前为她寻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家。
反正沈茯苓是好说歹说,都没让她娘改变心意,她爹自然是和他娘统一了战线,前些日子搜罗了一大堆什么青年才俊,说她看上谁就去抢来做压寨夫君。
他爹还不靠谱的把她要找夫君的消息放出去,一堆儿什么土匪窝里的歪瓜裂枣居然上门求亲,全被她给打跑了。
沈茯苓想的很简单,就算找个夫君,那也必须找个好看的,日子这样过着才舒心。
她这次下山,除了给她爹娘通个消息,更多也是来物色她未来的夫君。
眼前这个就极好,姿色上佳,虽说看着柔弱了几分,但也无伤大雅。
不过他应当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