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露出些许迷茫的神情,顿了顿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直接叫侍卫进来揭穿她,把她控制起来?要么干脆把她放跑,看看能不能顺着她摸到圣教其余人等的藏身之地?”
玄烛利落地起身道,“当然是直接把她控制起来!王爷可是交待过,一旦发现妄图对你不利的人,就要立刻抓捕,绝不能拖,免得她有什么后手。”
花辞树点头,“那就劳烦师姐了。”
玄烛对她爽快一笑,“这时候还和我客气什么?保护你,本来就是安王殿下教给我的职责。”
然后,她又用手势示意花辞树跟着她,两人一起走到院子里,只见她对其他侍卫做了唇语,又轻轻推了一把花辞树,让花辞树站到侍卫的簇拥之中。
等花辞树被侍卫们围了起来,玄烛这才走回屋子里。
花辞树听到她在里面对彩绣说,“彩绣,你出来一下。”
然后是彩绣的声音,“是姑娘找我吗?”
“不是她找你,是我找你。”
玄烛说完这话,屋里面就没了声音。
等再有动静时,便是玄烛把彩绣背着走了出来。
花辞树不用看就知道,玄烛这是把彩绣给打晕了。玄烛走到众人跟前,二话不说就把彩绣交到最边上的暗卫手里,“把她送去牢房那边,单独关一间,给她戴上口枷,一定要让人把她盯住了。这圣教的奸细,寻死的法子可是有一万种。”
“是。”
那名暗卫的品阶显然比玄烛低,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就和另一个同伴一起要把彩绣送走,玄烛望着他们,皱了皱眉道,“现在还没摸清这丫头的底细,但她能一个人在别院里隐藏这么久,怕也是个狠角色。就你们两个人,我不放心。”
那两名暗卫顿住脚步,又听玄烛点了另外两人,“你们陪着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被点到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有人迟疑着道,“烛姐,我们这走了四个人,院子里的人手就只剩下三个了,万一再有什么事,是不是不太够用?”
闻言,玄烛冷冽笃定地一笑,“有我在呢,你们怕什么?”
那名侍卫不吭声了。
在安王府这些侍卫里,除了刘一刀和红鸢这两大统领之外,第三人就是玄烛。
他们的武功都不如玄烛,就算是加在一起,也只能堪堪和玄烛打个平手。
因此玄烛拍着胸脯说这话,并不算是夸大。
“你们就去吧,这里有我,不会出事。”玄烛扬着下巴,一身男儿郎都比不上的干练之气,说出的话底气十足,让人发自内心的信服。
看着那四个侍卫离去,花辞树的眼皮突突直跳。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又想到,之前玄烛去屋里打晕彩绣时,彩绣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平静寻常了,就像是完全没料到她们是发现了她下毒之事,没有任何防备。
这不合常理。
假设她是彩绣,那她往茶水里偷偷放了毒药,想毒死那两个人,她在外间等待时一定会注意观察自己的目标,发现她们放下茶杯走出屋子后,她就能想到是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再见到玄烛来找,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彩绣如果真的是圣教培养的奸细,在林府别院里潜伏了这么久都没被揪出来,那一定是个极其善于隐藏,脑子相当灵光的人,这和彩绣方才的表现太不相符了。
想及此,花辞树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彩绣真的是圣教奸细吗?
如果要害她的那个人不是彩绣,而是另有其人呢?
但玄烛的银针变黑了,这件事又如何解释?
花辞树沉着眼眸,脑海中灵光一现。
银针是用来试毒的没错,但不一定只有茶水里的毒药能让它变黑。
如果它在被放入茶水之前,就已经被做了手脚呢?
她看着玄烛挺拔的身姿,只觉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感越来越强。
可段章说过,玄烛绝不会是内奸。
但如果她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玄烛呢?
盈袖说过仙姑是会易容术的,她也亲眼见识过仙姑制作过的人皮面具。
可是,即便是做工最精致的人皮面具,戴在人脸上也终究会露出端倪,尤其是在日光之下,太阳一照就显得十分诡异,可玄烛的脸却是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僵硬之处。
“花六小姐,我们先回屋里去等吧。”玄烛回过头,对她笑了笑,“你放心,这院子里剩下的其他人里绝不可能还有奸细,我们一定能护你周全。”
花辞树不动声色地点头,却在玄烛要陪她进房时,露出有些后怕的神情,“我还是想在院子里,感觉这里人多比较安全。师姐你陪我在这里说会儿话,好吗?”
玄烛见她如此,只道她是怕了,也不强逼着她进房,让人搬来板凳,陪着她一起在院子里坐下,还很贴心地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压压惊?”
花辞树顿了片刻,笑着道,“好。”
玄烛便让人端上各类点心。
“你不用担心有人在点心里下毒,这些都是胡伯提前让人备好的,是暗卫亲自取来,不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