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拼尽全力让太子坐稳了太子之位,可到最后,她的太子妃之位却被苏姹柔夺去,而她却被关进天牢,凄惨而死。
这份仇,她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前些日她听段章说,苏家走了薛首辅的门路,有意让苏姹柔坐上太子妃之位。她倒是不介意这一世让苏姹柔直接当上太子妃,毕竟渣男就该配渣女。
她真正想要看到的是太子被废,到时不只是苏姹柔跟着倒霉,就是整个朝中局势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太子靠山的薛首辅一人弄权,把持朝政已久,也是时候换人来当首辅了。
花辞树会有这样的念头,也不只是出自于她前世时被太子辜负的私仇。
就算太子没负过她,她也看的清楚,太子登基后绝不会是明君,这大盛的江山,不该交到他这样的人手里。
在邺城的事情结束之后,她想去一趟京城。
“姑娘,你在想什么?”彩绣见花辞树眸光定定站在那里,任由她脱着衣服,好像想某件事想的入神,便以为她是在想安王殿下,娇俏地笑着打趣她。
花辞树回过神,对上彩绣明亮的眼眸,微微一笑,“你觉得我是在想你们王爷?”
彩绣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如此直言不讳。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花辞树此刻已经褪去里衣,她一边笑着,一边抬脚迈入浴桶,然后扭头对站在她身后的彩绣道,“你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说着玩。”
彩绣红着脸,还是有些怕,心道这都能说着玩?
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家。
“其实我刚才真的在想你们家王爷。”花辞树白皙如藕的胳膊肘拄在桶边,还对彩绣眨了眨眼,“这件事就托你帮我保密啦。要让别人知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偷偷肖想安王殿下,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彩绣脸红得更厉害,小声保证道,“姑娘放心,奴婢绝不会多嘴的。”
她和花辞树相识不久,但却很喜欢花辞树的性子。
胡伯也说,姑娘和普通的闺阁小姐不同,为人洒脱坚强又有本事,是有勇有谋的奇女子。她就觉得这样的姑娘,和安王殿下十分般配。
可安王殿下的婚事哪里轮得到她来议论呢?她也只是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而已。
现在听到花辞树似乎也对安王殿下心生仰慕之情,她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高兴,就像是自己有了心上人一样,她都不明白自己这种心情是为什么。
“姑娘,你的头发真好,乌黑乌黑的,你以前洗头时用过何首乌吗?”彩绣伸出手,帮花辞树轻轻按摩着头皮,又见她一头墨发如洗,浓密光彩,不禁赞叹着问。
花辞树笑道,“小时候母亲给我洗头时用过几回,但长大了就没再用了。我家里的丫鬟都嫌弃我头发太多,说是不好打理。”
彩绣见她提到家里,有些想问她一个人离家这么久,会不会想家,但话到嘴边她就想起胡伯的告诫,把这话咽了回去。
姑娘离家多久,又是为何离家,这都不是她一个下人该问的。
胡伯交给她的差事就是伺候好姑娘,让姑娘住在林府别院时不要觉得自己被亏待了,其余的一概与她无关,言多必失。
“对了彩绣,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你今年多大了?”倒是花辞树忽而问道。
彩绣心想,说自己的年龄总归是没什么的,便道,“奴婢今年十五。”
“是虚岁还是整岁?”
“整岁。”
“那你比我小一岁。”花辞树有些无聊地往自己身上泼水花,又问彩绣,“你是家在这里?”
“我爹娘都是林家的仆从,所以我是家生子。”彩绣说起自己的家人时,有些想念的意味,“但我爹娘都在京城,只有我随着胡伯来了邺城,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花辞树听着她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这么看来,胡伯在林家的地位怕是绝对不低,恐怕是林老元帅身边元老级的随从,林家派胡伯来邺城,肯定是想助段章一臂之力。
而林家在邺城郊外这处宅子挂上林府别院的匾额,那就是有意告诉所有盯着邺城的眼睛,林家作为安王这一方的势力,已经公然介入了权势之争。
她在心里推测,用不了多久,这场由邺城开始的风波就会席卷到京城,安王和太子两方的斗争也会越来越白热化,到时朝中各路神仙下海,就要看谁的手段更硬,谁的智谋更出人意料。
安王决不能败下阵来,因为花家人的身家性命,还都赌在安王身上。
花辞树垂着眼眸,心想她前世时在东宫得知的那些秘密,都能帮得上段章。
为了整垮太子一派,她不能再在段章面前有所保留。
虽不至于把她是重生之人的事说出来,但她就算把自己说成神婆,也得让他信了他的话。
等到明日,她就会去找段章,说服他回京时把她一起带走。
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伴他左右。
彩绣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皂荚,在沾了水的手心里细细揉搓着打出泡沫,随即涂抹在花辞树的乌发上,这时外间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是我